出的成品會很驚豔,卻極為考校手上功夫,明顯也是藝高人膽大,有備而來。
三人一到,原本喧譁的競技場奇異的安靜了下來,數千人的大場下掉針可聞,目光灼灼下所有人的視線都投放在了正中的三人身上。
玉雕講究形、神、意趣以及巧思,如果技藝相當的大手比拼,其實很難評判出孰優孰劣。因此這回薛家找來做評審的人也格外的多,薛家也留了個心眼,為了避免結果出來後被蘇卿反咬一口說是打了感情牌,薛老親自送了拜帖請來的都是業界有名的淡泊名利的鑑賞師,還是和薛家交情一般的人家。
其中就有上次在祁家比拼時做過評審的王炳生王老王老,王老還是老樣子,一頭亂糟糟的白髮,神態萎靡,只在三人出現的時候抬眼瞅了一眼,接著就仍舊是昏昏欲睡般的耷拉個眼,半點興趣沒有的樣子。
在王老眼裡這所謂的切磋明顯是一邊倒的形勢,連個懸念都沒有,他對蘇卿這小姑娘印象還挺好,其實並不想她這麼衝動下冒然敗北。王老惜才,也是覺得蘇卿栽在今天可惜了,那麼小的年紀,如果安安分分的走下去,將來的前途本該是無可限量了,可非要鬧出這麼一出…
越想王老越是唏噓,那眼皮子耷拉的也越發低垂了。
薛老看蘇卿在原地站著,並沒有動作的意思,帶來的裝玉石的盒子也還沒開啟,不禁有些不耐。
“既然人到齊了,這就開始吧,蘇小姐是不是該把你的玉石拿出來了?”
蘇卿淡淡道:“不急,時間還早。”
上次在祁家參與過評審的劉長安也在,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是時候做畫稿了,切磋時間是七個小時,蘇小姐不抓緊時間的話,到時候沒做出來成品是要直接判輸的。”
蘇卿也不急,一樣樣把提前放置到工作臺上的東西擺放好,嘴上還是那句話,“不急,我有分寸。”
劉長安無奈,也不再勸,心裡愈加想不通這小姑娘到底哪裡來的這麼足的底氣,專門湊上前去送死。
畫稿是做玉雕時十分重要的一環,直接關乎了成品的意境和巧思,最為考校匠者的眼界,另一邊的薛老和廖子魚已經動手了,兩人走的都是傳統路線,和現代裡用各種油性筆在玉石上勾勒不同,兩人用的是考驗基本功的毛筆作圖。
薛老就罷了,畢竟是幾十年的老江湖,廖子魚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也能行雲流水的用毛筆在小巧的玉石上迅速勾勒,就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了。
看臺上離得遠,有心人都提前準備瞭望遠鏡,專心的盯住兩人的手法,見廖子魚手法老練純熟,沉澱了數十年的玉雕老手都不一定能有她這樣的畫工,眾人心底都是一陣嗟嘆敬仰。
廖子魚十年裡別的沒學會,那人在工作時的沉凝專注卻學了個十成十,以往她要是敢在做玉雕時走神半分,一記狠的就會直接抽在她的小臂上,為此廖子魚也是吃了不少苦頭。不過也多虧了十年裡養成的好習慣,否則最近受了太多大起大落的廖子魚,還真會被蘇卿和那人時不時流露出的相似點給亂了心神。
薛老和廖子魚幾乎在同一時間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兩人放下手中的玉石後對視了一眼,薛老眼裡已經帶了讚許。
“子魚的基本功很紮實,不錯,不錯,現在像子魚這樣肯沉下心鑽研的年輕人可不多了。”仔細瞧了眼廖子魚畫的樣子,薛老問道:“這是要做羽觴?”
廖子魚點點頭,“最近喜歡這些,今天隨便做些出來瞧瞧樣子,明年祁家的頂級玉雕準備放幾件上去。”
廖子魚將態度擺的隨意,那話裡的意思也是今天根本沒把和蘇卿的切磋放在眼裡,今天應戰也不過是隨手做些小玩意兒當試驗品而已。
薛老讚許的大笑,也當場擺出了一副教導徒弟的模樣,壓根當沒看到還有個比試的對手在另一邊等著,直接遞了桌上的玉石過去,“子魚說說我這做的是什麼?”
薛老遞過去的羊脂白玉上用墨線活靈活現的勾勒出了一隻靴子,靴子下踩著一隻小鬼,看臺上見狀也開始了低聲的議論,廖子魚拿在手裡看了半晌,略一思索後眼中就帶了笑意出來。
“師傅您要做的是鍾馗。”
薛老眼睛一亮,高興的將玉石重新接了回來,“好好好,不愧是我薛詳看上的徒弟。”
看臺上離得近的有幾位還沒回過來勁兒,不解的開口問道:“明明是一隻小鬼,怎麼就成了鍾馗了?”
薛老笑而不語,廖子魚則是把視線放在了另一邊的蘇卿身上,她聲音微微抬高了幾分,意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