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又總是透著股子懶洋洋。
自然是沒人反駁的。
廖子魚那時候又是害怕又是驚喜,害怕的是一個陌生人用那樣隨便的態度把自己要走,驚喜的是那人長的實在是好看,比她見過的任何電視明星都要好看。
廖子魚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個女人。
回了房間的她一把解掉了身上的外套,只穿著背心走到了一方石桌前。
“小丫頭和我當年倒像…”
廖子魚聽到她低聲說了一句,接著那人就突然對她笑了笑,唇紅齒白,帶著幾不可見的溫和安撫。
“給你做塊玉玲瓏帶著,記住,真正強大的人是不可以輕易掉眼淚的,你做的很好,害怕也要忍住,別哭。”
然後就像是夢境一樣,長身而立的那人給她變了個魔術,她親眼看著她的指尖跳舞,將一方醜陋的石頭變成了一隻可愛的玲瓏玉佩。
“給你啊。”她說,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
“好,好厲害,我能變得和你一樣厲害嗎?”那時候廖子魚曾經痴迷的看著她問。
那人笑而不語,可廖子魚心裡就像燃了一團火,她要成為她,她要成為和她一樣的人,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那人是年少的廖子魚心裡第一個偶像、目標,曾經是神一樣的存在…
她終於學會了當初驚豔了她的那些絕技,可當初笑眯眯的對她笑著,安撫著,保護著,庇佑著的那人。
她怎麼就那麼背叛了她呢?
是從她無論怎麼努力都追不上那人的時候,是從她偷偷的動了心,而靖白卻從來都看不到掩蓋在那人光芒下的自己的時候,還是從那人地位尊崇,她卻處處受盡青眼忽視的時候,廖子魚已經記不真切了。
漫天的驚歎聲和噪雜的議論聲響起的時候,站在臺中央的廖子魚輕淺的勾了勾唇角,手上的動作越發穩準快了,喧囂的掌聲響起來的時候,有一刻廖子魚通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起來一樣,她熱的厲害,頭上已經見了汗。
看啊,她還是取代了她。
她想了很久很久,想取代她,站在萬眾矚目中成為一代宗師,讓全世界的目光掌聲稱讚敬仰全部都對準她一個人。誰都是自私的,她沒錯的對不對?
後悔過嗎?廖子魚問自己,然而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那人教會了她一身的技能,給了她安身立命的安逸環境,可她們卻不能共存,因為她想得到的東西,只有那人不在了,她才能擁有。
掌聲越來越響亮,看臺上甚至有人忍不住驚呼著站了起來,口哨聲,興奮的滿面紅光的人們,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他們都在看著她的方向。
我會發光了,廖子魚有一刻這麼想著,就讓我這麼代替你走下去吧,對不起,我崇拜過你,但我更愛自己。
後排更多的人站了起來,有人已經在興奮的張嘴呼喊,廖子魚眼中含了三分水汽,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水汽,他們在叫她的名字呢,你聽啊,一聲聲的,他們在叫…
“蘇卿…”
“蘇卿,蘇卿…”
“蘇卿!蘇卿!蘇卿!”
先是幾不可聞,再是成為一波浪潮,接著就是愈加的鏗鏘有力,直到振聾發聵真真實實的傳到了廖子魚的耳中,廖子魚勾起的唇角一僵,倏然間停了手上的動作。
蘇…卿?
薛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手上的動作,僵著身子站在原地呆滯的看著,廖子魚梗著脖子轉過身去,看到那場景的瞬間…
血色盡褪,周身所有沸騰的血液一寸寸涼了下來。
“小丫頭,見過刀刃會跳舞嗎?”那人心情大好的問她,“我教你好不好?看清楚了!”
進一刀,是為探穴,通曉俏色,青色取松針,肉色取人面,白色為壽星眉須,紅色應為醉漢之手。
再往上一寸;專注點綴;頑石可雕,塑亦可如畫,因材制宜是為髓。
挖髒這絕;變職為榆;摒棄玉件上的綹裂暇疵,隨心動手,切忌浪費玉料。
“好羨慕…”
“別不敢下手。”那人看著呆滯的她笑道:“等你學會了,就不用再畫樣子了,我等著你這小丫頭長大超越我呢,加油啊。”
加油啊…
可她已經那麼努力,努力了又努力,她已經盡力了,為什麼就是追不上,她已經殺了她!奪走了她的一切,那麼眼前的一幕是怎麼回事呢?
“蘇卿!蘇卿!”
看臺上的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