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簡單了,竟沒繞過他?公孫綰兒臉色恢復平靜,好整以暇,開口問道:“公子,認為青石是石?”
龍天羽點頭道:“青石當然是石!”
公孫綰兒聽對方一開口如此肯定,卻不知已經入了話中圈套兒,心中暗喜,又問道:“那黑石、白石也是石,公子可認同?”
龍天羽心想你那點學識和繞口令的辯論對我而言,簡直小菜一碟,瞧我如何破你!當下回道:“當然認同!”
公孫綰兒自覺勝券已握,素手從袖內抽出一絲巾,輕擦臉頰,嫵媚一笑道:“公子既然全然認同,那豈非黑石等於白石,白石又等於青石了,請問公子,你又如何分開石與青石呢?”
龍天羽忽然哈哈大笑道:“姑娘,這是你沒有理解什麼是名,什麼是物,以及包含和被包含的關係,所以才會混淆了概念!眾所周知,石有多種顏色,包括青石、黑石、白石、彩石、藍石等等,但這些各色石不論什麼顏色,它都具備石的內部結構特點,所以都是石頭,青石乃是石的一個子集,從屬關係,青石是石自然沒錯,但‘石’卻不一定是青石,還可能是指其它各種顏色的石頭,因此姑娘的論點,青石非石是錯誤的,如果改說成石非青石,還有幾分道理,而名家的經典詭辯之說‘白馬非馬’也是這個道理,白馬是馬,馬非白馬,才是常理,至於姑娘所辯也是如此,‘楚人是人,而人非楚人’這才是儒家孔夫子之意,姑娘顛倒了是非,以致誤會叢生,還以此作為名家經典學術,實在太可悲了。”
公孫綰兒聞言後原本紅潤嬌嫩的臉頰一下子變得鐵青下來。
第四章 天圓地方
龍天羽的一番言論簡單明瞭,對於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解釋,無非就是包括和被包括的關係,青石具備石頭的結構,它就是石,但說石,未必是指青石,還有可能是其它石頭,估計上過小學的人,都能知道這個道理,偏偏在古代,這些士子“之乎者也”辯來辯去,也辯不出個所以然來。
公孫綰兒適才還在得意,聽過龍天羽的辯言之後,原本紅潤嬌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下來,因為她公孫世家‘白馬非馬’命題的突破點就在此環節,但大多世人,尤其是儒家士子,繞不過了這個彎兒,就會被輕鬆擊敗。
不過這公孫綰兒畢竟乃公孫世家出類拔萃的傳人,很快恢復了神態,撇過了這一辯合的勝負,強顏笑道:“想不到羽公子不但棋藝精湛,連口才也如此巧言善變,出其不意,青石是石,石非青石,我們辯合的命題是以場中的青石為題,不知這塊石是青石,還是非青石呢?咯咯,這一局就此打住,再辯下去也沒有趣味了,不如由妾身和公子相互出一個問題,誰答不上,勝負立分,如何?”
龍天羽心想這丫頭倒是機靈得很,變通得當,金蟾脫殼,避過了她處在的劣勢,還反將一軍,不過他也不以為然,讓她幾分又如何?
即使現在相互考問,他深信這個時代的問題,只要不是陰陽五行和玄術醫道等,他都能回答上個一二三來,當下點頭道:“好,就依姑娘,當著世人的面,彼此各出一題,公平的很!”
眾人聽到二人要各出一題考校對方,頓時興趣大起,適才的爭辯雖精彩,但太過短促,而且最後這“羽公子”似乎有意放對方一馬,沒有再辯緊逼公孫小姐的命題,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知道,剛才一番辯言,這羽公子佔了上風,攻破了公孫世家經典的白馬之說。
公孫綰兒輕輕點頭,心想這羽公子倒還有幾分君子氣度,比起那些自詡知禮節的窮酸儒生強多了,抿嘴笑道:“那好,就由妾身先出題吧。”
龍天羽微微一笑道:“當該如此!”
公孫綰兒容顏甚美,眸子似水波般在流轉,勾魂奪魄,雖未塗抹口紅,但是卻鮮豔紅潤無比,頸項像是天鵝之頸一般雪白,雙峰高聳挺立,蠻腰纖細,盈盈不足一握,美臀渾圓豐滿,隨著那款款蓮步,而輕微擺動,當真是說不出的誘惑,特別是她的笑聲如銀鈴,清脆悅耳,但一股冷意也隨之瀰漫開來。
只聽她說道:“羽公子,妾身要考校公子的問題,是有關日始和日中誰更近的問題: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可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但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沸,此可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是以綰兒有此問,日中與日出哪一個離大地更近?”
公孫綰兒話音甫落,全場譁然,想不到她提的問題,竟是數百年前,兩個孩童出題考倒儒家祖師孔夫子的難題,有關日大日小,日遠日近的辯證關係,多少年來,儒家弟子仍未堪破,早就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