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哈哈!”
村裡人三言兩語的聊著八卦,白雲在家養傷聽不到,可是要幫家裡下地幹活的周斌卻是聽的一清二楚,他看著遠處田埂上和牛嬸子一起巡視地裡莊稼的藍裙子少女,心頭波濤洶湧,像是要湧出一口血來——
他和那個人,終是越來越遠。
陳曦和牛嬸子核對了廠裡的賬本,又安排了接下來兩個季度的工作計劃,就準備回省城了。
同行的自然還有趙屹鋒,他們兩個人這次回去,呆不了幾天就要一起去京城,9月1號開學日馬上就要到了。
趙瞻逞給他打包了一大堆行李,絮絮叨叨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個不停:“……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缺錢了和爸說,你給爸的錢,爸都攢著呢……也彆著急活動關係,先以學業為重。”
“爸,那是給你花的,你別捨不得。”趙屹鋒無奈,雀靈記的分紅足以支撐他的學業和生活。
“你別管,爸現在用不著啥錢,上學才要花大錢,爸給你攢著……”趙瞻逞訓他。
末了,又從壓箱底的地方翻出一封破舊的信:“這是……這是我的一個故友,叫薛滿城,是個大畫家,咱們下鄉的時候他還沒被殃及,你回去之後可以找找他……若是他還在,憑著老一輩的交情,他或許願意幫幫你……”
“薛滿城?”趙屹鋒接過這封發黃的信封,搜尋了一遍記憶,毫無印象。
“你沒見過這位薛叔叔,我以前也沒跟你說過,主要是你媽媽不喜歡他……”趙瞻逞回憶起往事,有些修囧的笑了笑:“他是個脾氣暴躁,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藝術家。”
脾氣暴躁的薛叔叔?
趙屹鋒淡定的點點頭,把信封裝進了自己的包裡。
鄒城特意給他裝了好幾瓶肉醬和豆腐乳,在西梁村生活了這麼多年,要說一點痕跡沒留下是不可能的,這種西梁村人最喜歡做的肉醬和豆腐乳,已經融入了他們的口味中,變成家的味道。
“豆腐乳能放,你先吃肉醬啊,肉醬雖然鹽大,但是這天太熱了,不能放太久,等你吃完了,你爸跟叔再給你寄。”鄒城小心的把塑膠瓶裝到他包裡,瓶口封了好幾層塑膠紙,就怕漏出來。
“謝謝鄒叔。”趙屹鋒感激道。
等三個人一起收拾完行李,已經是下午,裝了整整裝了兩大包袱才覺得差不多。
“被子,被子咋辦?”趙瞻逞突然想起來。
京大的宿舍可是空板床,錄取通知書上寫明瞭要自帶生活用品的。
“火車上人多,不好拿,我去京都再買吧。”趙屹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