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感覺到疲憊過。
就算是此刻千里迢迢迴歸宗門,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勞累。
看著少年不安地攥著自己的袖子,即使在睡夢裡都不安穩的樣子,白曦艱難地勾了勾嘴角,摸了摸他的頭髮。
睡夢中的不安,真實地反映出了少年的內心。
他還是在不安,在試探她到底能有多麼縱容他,試探著她的底線。
她並不覺得白宴做得過分,只是覺得,白宴過於依賴自己。
他已經十七歲,身負真魔之體,這是一個只要修煉,日後必然會在強者之名中有一席之地的人。
她能做的,不過是在他尚且弱小不安的時候,作為師長努力地託他一把,並且將最正確的路指引給他。他對她的依賴,或許會叫他成為心性軟弱的人。可是白曦明白,需要白宴獨立地堅強起來,可是想到他曾經糟糕的經歷,還是想著……再晚一些吧。
等白宴再確定一些,確定她真的不會拋棄他,她再教他什麼叫做獨立與自主。
沒有人應該圍著另一個人轉。
沒有人應該以別人的人生為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師尊。”少年睡夢裡小聲喚了一聲。
“我在。”白曦輕聲說道,見少年似乎聽到了,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白宴確實感到滿足。
他在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只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畏懼害怕,睡夢裡,他和師尊永遠都在一塊兒,師尊永遠不會拋下他,趕他走。
他張開眼睛的時候思維還有些恍惚,然而想到昨天晚上白曦陪著自己,一下子急忙去看手裡的袖子,見到柔軟冰冷的冰一樣冷的鮫紗就在自己的手中,他露出一個小小的安心的表情,抬頭去看坐在自己床邊閉著眼睛的女子。
她很美麗,清冷又寒涼,仿若冰雪一樣,可是隻有他才知道,自己是師尊是多麼的好。
他無聲地看著自己的師尊,想到她那個時候將冰玉丟在自己的面前時自己幾乎要窒息。
修長的手指顫巍巍地動了動,想要去拂過她的臉。
如果……師尊對他笑一笑就好了。
白宴覺得自己格外貪心。
“師尊。”見女子突然張開了眼睛,彷彿含著冰霜一樣的眼睛安靜地看著自己,白宴急忙把手放在自己的身後。
“起來吧。”白曦起身,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少年不情願地鬆開了手裡的袖擺。
沉默地看著自己依舊仙氣飄飄的袖擺,白曦滿意地在心裡微微頷首。她優雅地起身,見少年急忙從床上爬起來,這才注意到這個生得眉目格外秀麗的少年格外喜愛黑色的衣裳。
他本來就生得身姿修長,她不在的這幾日,他似乎被照顧得很好,因此當她看見少年飛快地換了衣裳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微微頷首說道,“今日我就給你引氣入體。日後,你要勤學苦練,一定不要辜負了你的天資。”
“師尊,我們什麼時候去秘境?”白宴問道。
“秘境?”
“師尊說過,我可以吸納那些魔氣,師尊你可以得到寶物的。”
“以後再說。”白曦真是很多年沒有見到這麼為師尊分憂解難的好弟子的了。
她擺了擺手,聽見門外傳來了禁制動搖的靈氣波動,帶著白宴走出去,她就見自己的仙府之外,正立著一個紅衣美人,她一雙鳳目凜凜,正是那一日留仙宗大開山門時與白曦一同坐在雲端之上的鳳長老。
她的懷裡正有一團胖嘟嘟的小東西在扭動,此刻探出一顆圓滾滾的小腦袋來,歪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白曦。他似乎很怕白曦冰冷無情的臉,怯生生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之後急忙把小身子鑽進了鳳長老的懷裡,顫巍巍地對白曦露出一顆小屁股。
白曦:……
那紅衣美人見了白曦一愣,之後挑眉走了過來。
“你今日竟然就回來了?掌門忘了告訴我,我還準備帶你家小子在宗門走走。”
“有勞師姐。”
“沒什麼。阿團也想熟悉宗門,白宴只不過是順手帶著的。”鳳長老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有著一雙無比美麗的鳳眼,神采奕奕,美豔之中透著幾分風情。
白曦總算知道帶壞她徒弟的阿團是何方神聖了。
她眯著眼睛看去,就見那顆糰子抖了抖,從鳳長老的懷裡賊頭賊腦地扭頭偷偷觀察白曦,看到白曦正冷著臉看著自己,急忙露出一個更討好的笑容。
“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