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南葉靠在他的懷裡,動了動身子,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問道,“你認得宮裡的淑妃麼?她跟大夫人有過節?”
“你是指你們進宮時,被淑妃攔下的事?”顧端身體朝後仰,靠到了車壁上,好讓南葉更舒適點,“她跟我娘沒過節,她針對的人是你,不過你不必在意,她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夔國府來。”
“她針對的人是我?!”南葉驚訝極了,“可是,我根本不認得她啊!”
“你不認得她,她認得你。”顧端揉了揉她的頭髮,“她本是吏部尚書之女,十三歲那年父母離世,由莊王府撫育過幾年,直至進宮,她和福寧郡主的關係,情同姐妹……”
和莊王府有這層關係,還能在宮裡混得這麼好?看來本事過人啊!南葉問道:“她是恨我促成了你和福寧郡主退親?還是認為福寧郡主的死,跟我脫不了干係?”
“誰知道呢,管她呢,說不準,她連我也恨呢。”顧端沒怎麼在意,“她是有些手段不假,但宮裡能活下來的人,誰沒點手段?她入宮這幾年,膝下並無所出,懷著的這個,還不知是男是女呢,而且就算是皇子,皇后所生的太子,已經十六了。”
顧端的意思,南葉明白了,淑妃一無根基,二無依仗,再得寵,也不過是浮水之萍,沒什麼好怕的。她心一寬,重點就有點轉移:“太子都已經十六歲了?那皇上今年貴庚?”
顧端略顯詫異:“皇上今年虛歲三十六,你問這個作什麼?”
都三十六了啊,看起來跟二十出頭似的,保養得真好!南葉由衷讚歎:“皇上真顯年輕。”
“你公然在我面前,稱讚別的男人?”顧端故意板起了臉。
可南葉根本不吃這套,倚著他的胸,動都沒動,只給了他一個白眼:“醋罈子!”
“醋罈子?誰是醋罈子?你給我說清楚!”顧端捨不得打她,只好祭出撓癢大法,朝手上哈了口氣,朝她咯吱窩撓去,直撓到南葉笑出眼淚,連聲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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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沁聽說康氏要為南葉聘請先生和教養嬤嬤,大小姐顧慧芝亦要一起學習,便動了心思,跟顧誠商量:“既是大小姐也要學,何不把二小姐也接來?若能得先生和嬤嬤的一聲讚譽,將來也好挑人家些。”
顧淑怡直到如今都沒有定親,此乃顧誠的一塊心病,聞言哪有不願意的。他見丁沁能想到顧淑怡,十分高興,大讚:“你比先前的小虞氏強過太多,她若能有你一點半點,淑怡何至於到如今都無人問津?”
這話傳到小虞氏的耳朵裡,氣得她破口大罵了足足半天,牽動了胎氣,請醫問藥,忙亂得不成樣子。
丁沁便去見康氏,說了想把顧淑怡接來府中,隨顧慧芝和南葉一起學習的意思。自從丁沁嫁給顧誠,二房消停了太多,康氏十分滿意,不但給了她這個面子,而且許她把二房所有的人都提前接來京城,一起過年。至於先生和教養嬤嬤,先發帖子過去,年後再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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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賜婚的旨意,很快由內侍傳到了夔國府,再由夔國府,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間,麻雀變鳳凰,小廚娘撞大運的新聞故事,成為街頭巷尾經久不衰的熱門話題,甚至成為了說書先生逢講必選的題材。
而南葉,變得更忙了,簡直忙到焦頭爛額,腳不沾地。
本來臨近過年,廚房裡的事就很多,採辦年貨,準備年夜飯的選單,守歲的零嘴,大年初一的湯圓……而且夔國府西廚房名聲在外,大夫人朝外送年禮時,多有備自家攢盒,南葉還得分派人手去忙這些,並時時親自監督。
這下皇上一賜婚,緊接著的便是定親酒,南葉作為當事人,總得出席,坐在顧端旁邊罷?可她又是廚房總管,到時這定親的酒宴,誰來負責?
還有,過完年,先生和教養嬤嬤就會抵府,她得去上課,哪兒還有時間和精力管西廚房,那這西廚房,是不是得另選一位廚房總管出來?就算無人能夠勝任,也得選兩名副總管出來,為她分擔雜務罷?既然要選副總管,就意味著得舉行一場考核,可這當口,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哪兒還有空啊!
除了這些,南葉每天還得保質保量地為大夫人做藥膳,為二夫人做一日三餐,外加兩到三頓點心,哪裡都馬虎不得。她連軸轉了好幾天,實在受不了,只好制定了一整套躲懶的方法,寫了滿滿三大頁,先來給顧端看。
顧端坐在書案前,一邊看,一邊驚訝:“年夜飯外包?!啥意思?”
“對!外包!外包給太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