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樣子,眉頭皺起,轉頭對著一個白鬍子老頭開噴,“你這太醫院判怎麼做的?!不是說太子一切安康嗎?!這是安康的樣子?!”他兒子看起來離死不遠了啊!
白鬍子老頭,也就是此時半路接手太子診治的孫院判見狀也是大驚,立馬上前檢視。
江畫一動不動,任由孫院判檢視。
雖然剛穿過來時太子好好的,但是她六天沒怎麼吃喝,躺床上一動不動,加上接收太子記憶後,就一直刻意讓自己沉浸在上輩子廢太子自焚時的絕望感情中,現在她的身體是真的有些油盡燈枯之相。
既然不是裝病,她自然不怕人看。
折騰了一通後,孫院判冷汗就下來了,沒有咬文嚼字,很直白的診斷,“回陛下,太子殿下身體確無大礙。只是……只是不知為何,有了……有了……”
玄武帝很上路的大手一揮,“說吧,恕你無罪。”
孫院判在心裡把告知皇帝“太子一切安好”的左院使大罵一通後,咬牙道:“陛下,太子殿下這是心灰意冷之相,像是存了死志……若不設法令殿下重振心氣,恐有……性命之憂啊!”
說完便跪地伏身,不敢抬頭。
周圍伺候的內侍宮女們想起近來朝堂上的風起雲湧,面色一變,立馬跪了一地。除了幾個皇帝心腹還算鎮定,其他人整個身軀伏在地上,皆是瑟瑟發抖,卻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室內安靜的可怕。
過了半響,玄武帝冷冷的聲音響起,“都出去。”
於是包括孫院判在內,室內所有人安靜又迅速的一一離開,其中許多內侍宮女滿臉絕望,他們知道,自己的命,已經到頭了。
待室內只有玄武帝和江畫二人時,玄武帝面色複雜地嘆了口氣,坐到江畫床頭。
良久,面上方罕見的透露出些許疼愛,“更兒;你有什麼委屈不能告訴父皇,非要憋在心裡,糟蹋自己呢?”
江畫在孫院判的診斷一出時,腦子就轉了一圈,此時見玄武帝如此配合,一個計劃飛快成形。
於是她做低落狀,期期艾艾道:“兒臣……兒臣……”
玄武帝撫著江畫的腦袋,“直說吧。”
“兒臣……懇請父皇廢太子!”
“不行!”
……
江畫死魚眼,“父皇……”
“咳……”玄武帝尷尬輕咳一聲,態度卻非常堅定,“更兒,你是朕選的太子,是儲君,事關國祚,不是可以輕易玩笑的。”
想到什麼,玄武帝話語頓了頓,旋即深吸口氣,“……無論你要什麼,父皇都可以縱容你,唯獨這一點,絕對不行!”
江畫滿臉絕望,“那還是讓我死吧……”
玄武帝被她的態度弄得心頭生怒,但轉念想起兒子以前的樣子,再看床上這個攤平的鹹魚,又忍不住頭疼起來。
他兒子他是知道的,自小被立為太子,過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在外向來是說一不二,高高在上的。可是如今卻突然自請廢位,甚至毫不顧忌他的怒氣,居然說出“讓我死吧”這種話,可見在他沒見到的時候,更兒受了多大的委屈與壓力。
甚至他這個父親,這個親自選定更兒做太子的人,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大力。
玄武帝被自己的腦補弄得有些難堪又有些愧疚,最終還是沒說重話,耐心安撫了江畫一番,方攜著滿心不知道該對誰發洩的怒火離開。
而江畫,也從玄武帝的表現中窺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江畫這次穿的世界是個古代封建王朝,劇情嘛,就是穿越女跟霸道皇帝的愛情故事。
這個霸道皇帝,卻不是玄武帝,更不是將來的廢太子。而是玄武帝的三兒子,也就是原身魏世成的三弟——魏世凌。
作為一個只在文中側面提到過幾句的廢太子,可想而知魏世成是沒有好下場的。
用現在的三皇子,後來的啟盛帝的話來說,“大哥為人剛愎,手段酷烈,毫無容人之量,更是多次刺殺於朕,朝中上下不滿已久。父皇屢次訓誡,大哥反倒戾氣日盛,眼見父皇有意廢之,竟起兵逼宮。若不是朕救駕及時……事後父皇不忍弒子,只是把大哥幽禁而已,大哥卻口出穢語,自焚而亡。”
就是這樣。呵呵。
對這個身份,江畫是拒絕的。
就算她這個政鬥宮鬥小白,單看以上那段話,都能清晰的提煉出重點——魏世成是皇位鬥爭的失敗者,並且死的很慘。
那麼換句話說,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