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十分的娉婷,她不卑不亢地端端站著,少卿,只輕掃了眼緘默不語的夙英,便朝門內一福,不疾不徐地嫣然回道:“母親急著吩咐婁七來,便連早先皇后賞賜的入宮金令都捎帶上了。卻不想如此反是唐突了千歲,這般,實是婁七僭越了。”
她的聲音低低靡靡,柔得恰到好處,彷如清風入海流。她的話也坦坦蕩蕩,雖是在告罪,卻也已調理分明地講明瞭自個的身份,自個的來意,自個為何能這麼不聲不響就進到堂前來。
早年,婁後確實賞賜過一塊金令給婁府,便是為了叫周如水多與婁家的姐姐妹妹走動,卻周如水壓根對此不感興趣,如此,便也就仿同作罷了。
想起這事頭,再見婁解歡進退有度的模樣,周如水掀眸,也起了興致。索性就朝瀞翠眨了眨眼,待瀞翠攙著她自榻上起來,將裝綴著珍珠寶石的櫻紅抹額替她戴好,便就輕快地朝外頭說道:“原是七表姐來啦?若不怕過了病氣,便與兕子一塊飲口茶罷!”
她這麼一言,婁解歡已是會心一笑,輕道了聲恭敬不如從命,便大大方方地跟著夙英進了後頭的小花園。
彼時,周如水已披著大紅斗篷,捧著手爐入了茶席。雨雪初歇,四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向來明豔的琉璃瓦都似裹上了一層白霜糖,叫人看著心情愉悅。
周如水稍一坐定,便將几案上的泉水推去了一邊。想著雪水用來煮茶比之泉水還要甘甜幾分,便指著不遠處桂樹上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