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點頭,立夏也跟著點頭。林小滿假裝站起來踉蹌了一下,陳氏見了立馬心疼的上前扶著坐到了床上。
立夏呲牙咧嘴的揉著發麻的膝蓋站在床旁邊,暗暗對小妹的表演表示無比的崇拜和不齒。只是,自己咋就沒想到呢?
陳氏抱著林小滿,一邊給她揉著膝蓋說道:“娘知道你是擔心家裡,想幫家裡減輕負擔,只是你還太小。對於娘來說,你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才是最好的!”
林小滿本來被陳氏抱著,渾身不自在,全身都僵硬著。聽到陳氏的這番話,眼淚頓時溼潤了起來。
在現代,自己就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雖然沒怎麼被欺負,卻也絕對不會有太多的關注和寵愛。畢竟,院裡的孩子那麼多,院長和老師們只有這麼幾個,能保證給他們吃好穿暖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她讀書讀到高二時,院長曾經私下找她談過,因為院裡條件有限,她高考不管能不能過,後續都沒辦法再給她資金上的援助了!
以她當時的成績,考上B市一流的大學絕對是沒問題的。因為福利院不再提供援助,她只能咬牙在別人埋頭複習的時候,四處去打零工賺學費。
等到高考結束,她就在忐忑不安中拿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並且,她也存夠了第一學期的學費。
當她揹著行李走出福利院時,她對福利院心裡居然完全沒有一絲留戀。這裡彷彿是一所旅館,而她只是一個過客。
到是她的同寢室的室友,抱著她哭得稀里嘩啦。室友考的是另外一所大學,費用要比她那所學校要低許多,負擔自然也輕很多。
這次分別,再相聚,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而她卻一滴眼淚也流不下來,只覺得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未來和希望,也都將一步步實現,而現實卻遠遠比她想象的殘酷,她有時會想,如果她一直待在那福利院,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可如今,自己卻變成了一個孩子,被一個婦人抱在懷裡哄著。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變小了,心態也改變了,林小滿在聽到陳氏說的話後,只覺得一股暖流劃過心房,自己終於有家了!
且不提陳氏一家,鎮上某座大宅內。
楊慎站在書房的視窗處,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輕簇著如墨一樣的眉頭,朝外看去。窗戶外顯得一片清靜淡雅,視窗正對著一汪碧池,柳樹在池邊輕垂,偶爾微風拂過,柳樹枝就會在水面上劃出一道道波瀾。
他的眼神盯著水面盪漾出去的波瀾,心思卻找飛出了老遠。離他回來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他那本來起碼得休息月餘才會癒合的傷口,如今居然已經結疤了。
自己昏迷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醒來時,除了那小女孩就沒有其他人,如果想知道答案,只能去找那小女孩問了。
只是自己現在卻沒有那個時間,但是一想到不知道誰有這麼好的藥,他心裡就微動。如果他們手上有這麼的藥,兄弟們的傷亡就不知能減少多少。楊慎微抬起手,想撫摸那傷口確定這樣的藥真的存在,卻因礙著旁邊站的人,硬生生把這驗證的想法給壓了下去。
“適之,你怎麼知道有人會到鎮上販賣老虎的?”這書房內,站著一位高高瘦瘦,氣質溫潤的青衣男子,那男子略帶疑惑的問道。
楊慎聽了那男子的問話,卻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轉身,走到一張書桌面前,撩起衣角輕輕坐下。
那男子見楊慎不想回答,也不勉強,又說道:“這次你大概幾時走?我好給你準備好馬匹和乾糧。”
“今晚,越快越好!”楊慎抬起臉來,對那青衣男子說道。
如今,京城不知是什麼一個情況。他那隊人,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人。首領到底知不知道這次的事情?他的心底有一把火,在不停的燃燒。
青衣男子聽了,點了點頭,便轉身出去準備了。
楊慎衣袖裡的手握緊成拳頭,不管這次是誰陷害,他都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也不會白白的流血流汗。
陳氏把潘氏帶過來的菜和飯熱了熱,重新又端到桌子上。穀雨和立夏看的眼睛直髮亮,這幾天的伙食,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不過立夏肚子裡腹誹道,還是小妹做的那個肥腸好吃。只是那豬大腸就那麼一副,昨天已經全部燒完,被她們吃下肚子了。
立夏也不敢再提,心底感到很羞愧,因為太好吃了,都沒給陳氏留一點。林小滿在聽了陳氏說里正把老虎賣了,給了她們家分了二十兩銀子,所以以後讓她們幾個不要再去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