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微彎腰,而是一身黑衣,站得筆直,看著更年輕了幾歲,精神抖擻。
見了沐聖恩,也沒像平時一樣彎腰施禮,而僅僅是點了點頭:“左相,剛才的提議如何,讓咱家幫你一把。”
“樂安公公?”
沐聖恩驚呼一聲,連忙壓低聲音,關掉窗戶走過來:“公公怎麼出宮來了?”
樂安的臉上仍舊帶著和煦的微笑,溫和地道:“咱家奉皇上之命出宮辦事,專為尋左相而來。”
一聽是皇上的旨意,沐聖恩心中一跳,聲音壓得更低,伸手虛引,和樂安走得離窗戶更遠了些:“敢問公公,皇上有何旨意?”
“呵呵。”
樂安先沒有說話,繞過房中的碎瓷片走到桌邊坐下:“其實皇上並沒有指定是左相,只是咱家尋思著,左相更合適些。”
“而且朝中的勢力,咱家和左相府的關係比較親厚些,有好差事自然就先想到了左相。”
“多謝公公。”
沐聖恩為官多年,自然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聽他這麼一說,立即明白事理地掏出兩錠金子遞過去:“公公,真是好差事?”
樂安也不客氣,把金子拿在手裡掂了掂,收入袖中,一邊笑道:“當然是好差事。”
“辦好了這件事,皇上必定龍心大悅,到時候別說一座左相府,恐怕就連右相那個位置,也是你的了。”
古時以右為尊,沐聖恩在左相這個位置上呆了多年,最大的心願就是頂掉右相,取而代之。
那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才是真正的顯赫到極點。
可惜這麼多年了,他都沒有找到好機會,原以為此生就要留下這個遺憾了,現在聽樂安這麼一說,立即心動。
退後一步,沐聖恩抱拳,深深鞠躬:“多謝公公提攜,如若果真如此,公公大恩,必此生不忘。”
“呵呵,好,左相果真是明白人,咱家總算是沒看錯人。”
樂安傾身將他扶了起來,拉著他的手臂讓他坐下,伏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沐聖恩臉色微變,再沒了剛才的歡欣,而是隴上了一層慎重,揪著鬍子很是猶豫:“這……不大好辦吶。”
“呵呵,若是好辦,皇上還用得著下密令麼?”
樂安事不關己地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悠閒地喝著:“越不好辦的事,報酬越高,左相你懂的吧?”
沐聖恩深思地看著他,揪著鬍子在房間裡轉了兩圈。
樂安也不催他,兀自慢慢地喝著茶,悠閒自在。
考慮半響,沐聖恩還是拿不定主意,又轉回桌邊坐下:“公公,可否提點一二?”
說著,又塞了兩錠金子過去。
樂安收了禮,這才笑道:“左相大人難道沒聽說過,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孩子?”
能坐穩左相位置,沐聖恩顯然不是笨蛋,只稍稍一提點,他立即就明白了。
這個主意他剛才就想到了,只是:“但那孽女已被我逐出家門,左相府也已經損毀,她整天躲在鴆王府裡,我也無可奈何。”
“而且,她身上有木靈珠和火靈珠,很是邪門,不好對付。”
樂安又是呵呵地笑了兩聲,搖搖手指:“不不,咱家說的不是鴆王妃。”
“目下,鴆王新婚,必定寵她上天,而你前幾日又已經打草驚蛇,鴆王對你必有防範,你想動手當然不易。”
“那公公的意思?”
沐聖恩湊得更近,盯著他溫和卻又詭異的笑臉,心裡在急速思考。
不是沐七夕,那是沐瀟雨?
沐聖恩搖了搖頭,沐瀟雨那個蠢貨,看到鴆王帶著隊伍去娶親,還不知退避,反而上前吵鬧,被鴆王打暈,現在下落不明。
要指望她,還不如指望一頭豬。
那如果不是沐瀟雨,難道是……
沐聖恩猛地睜大眼睛,見樂安緩緩點頭,不自禁地倒退一步,又一步,緩緩搖頭:“不,公公……”
他子嗣稀少,總共就三個孩子。
其中,沐七夕不是他親生的,這個白夢茹自以為的秘密,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沒說而已。
現在,沐瀟雨也已經廢了,不再頂用。
唯一剩下的就是沐文軒,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將來左相府還要靠他繼承呢。
要是沒了繼承人,他即使爭到右相又如何呢?
這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