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夕順著聲音才注意到,司空暢的肩膀上站著一隻小小的,圓滾滾的白色小倉鼠,正捧著一顆堅果啃得開心。
也不知它剛才那聲“吱”是附和司空暢,還是隻是巧合地叫了一聲而已。
大多數女人天生就喜歡可愛的東西。
看到它,沐七夕的注意力立即被轉開,都忘了問司空暢是啥情況,先一步跑過去,朝它伸出手:“借我抱抱?”
司空暢把小倉鼠揪下來放進她掌心:“這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
“小妹,聽七哥的話,休了他,跟七哥回司空家,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跟在沐七夕身後跑來的青蘭青竹和周圍的侍衛們聽到這話,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王爺對王妃的疼寵,瞎子都能感覺到,司空少主你當著王爺的面說這種話,就不怕王爺當場滅了你們幾個?
對面,百里連城的氣息果然開始浮動,身周浮起一層金光。
他是五系元力,但他平時慣用金和火,偶爾用用土,也不是刻意隱瞞什麼,只是習慣而已。
所以人們大多隻知曉他有三系元力。
特別是這金光,邊疆的人們無比熟悉。
這金光代表著王爺的怒氣,代表著軍令,也是代表著希望。
有王爺在,邊疆便無憂。
所以每次看到金光,百姓們都萬分崇敬萬分慎重又萬分放心。
明明每個有金元力的人都能浮現這樣的金光,可是在百姓眼裡,就總是覺得王爺的不一樣。
似乎更為耀眼,更為神聖。
“小妹,退後。”
司空暢的反應和邊疆百姓們的相反,現在在他看來,那道金光就是危險的訊號,是拼命的前奏。
百里連城見他們七兄弟志同道合地上前,將沐七夕擋在身後,身上的金光更是濃郁強盛,甚至帶上了一絲火光。
這是他動了真怒的表現。
先前不管司空暢怎麼鬧,他都不放在心上,反而因為他們是真的關心夕,而對他們更多容忍,更多認同。
但是現在,他們口口聲聲地叫夕休夫,還當著他的面說要讓夕改嫁,這樣的挑釁,只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更何況,他們擋在夕的前面是什麼意思?
以為他會傷害夕嗎?
“等下,你們要打也先把話說清楚再打。”
沐七夕擠開司空暢,站到他們中間:“七哥,你先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不是我們有事,是你有事!”
司空暢上前想拉開沐七夕,被她閃開,有些著急:“小妹,你剛才不是才被他欺負嘛?還護著他做什麼?”
說著順便瞪百里連城一眼:“欺負妻子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六個葫蘆娃齊聲附和:“不是男人!”
她被欺負?
想起之前在書房裡被百里連城強吻,沐七夕微微紅了臉:“那,那啥,當時你們在哪裡?”
不會當時被他們偷看了吧,呃……
“小妹你就別再護著他了,趁早休夫。”
“對!休夫!”
“哼,當時迎娶你的時候,什麼都說得好聽,還單膝下跪那麼有誠意。”
“結果呢,這才多長時間啊就變卦,不是男人,我們兄弟堅決鄙視!”
“對!堅決鄙視!”
司空暢義憤填膺地哇啦哇啦說了一通,六個葫蘆娃齊聲附和,節奏很是鮮明,聽著跟樂隊合唱似的。
不過,沐七夕也總算是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原來,他們聽說她來了,就帶著小倉鼠來找她,想送給她。
而他們到的時候,她正在書房裡和百里連城說棋局的事,然後他們就躲在書房外,想等她出來給她一個驚喜。
可等著等著,卻見她紅著眼眶跑出來,而書房裡一片凌亂。
司空暢一看這樣子,立馬腦補一系列家暴情節,認定是百里連城欺負了他家小妹,立馬衝出來拼命。
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沐七夕不知該氣他們的莽撞,還是該感動他們的護短。
周圍的侍衛們齊刷刷地搖頭。
雖然無聲,但那眼神裡清晰地表達著:我們作證,王爺絕對沒有欺負王妃。
就算有家暴,肯定也是王妃揍了王爺,你們的眼睛瞪得那麼大,難道沒有看見王爺袍子上的腳印嗎?
除了王妃,誰還敢踢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