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發現,這裡與其叫“審訊”,不如叫“逼供”。
這間屋子是特地用石頭砌成,大門也是寒鐵所鑄,十分厚實,是地牢裡唯一隔音的地方。
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中間還立著十字架和鐵鏈鐵銬,旁邊還有長鞭水桶等物,看著就毛骨悚然。
那個小丫鬟早已被嚇得腿軟,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抱著雙肩縮成一團。
沐七夕跨進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好久不見。”
虛無在信中說這個小丫鬟是熟人,但又沒有說具體名姓,沐七夕打量著她,從身形到相貌都不熟悉,壓根猜不出她是哪個。
那四個字純屬心理戰術。
小丫鬟聽到她的聲音,抖得更加厲害,臉色青白,連唇瓣都失去了血色,極度害怕,卻死命地咬著牙,就是不開口。
沐七夕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不記得我是誰了?”
這句話還是一樣的心理戰術,假裝已識破她的身份,假裝成竹在胸。
事實上,沐七夕也是一頭霧水,壓根回憶不起來這丫鬟是誰。
她猜,也許是左相府裡的某個丫鬟,在左相府倒塌之後,攜帶珠寶潛逃。
至於她怎麼輾轉來到這邊疆,怎麼進了王府,又為什麼要做那些事,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小丫鬟仍是不開口,全身抖得像是發高燒的病人,渾身冷汗,只這一會兒工夫,就已經汗溼衣衫,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看樣子不像是個硬氣的人,可她偏偏就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王妃,用刑嗎?”
在這屋裡說話,不但隔音,而且聲音也恢復了正常,沒有集音效果,聽著舒服多了。
玄一站在她旁邊,抱拳請示。
沐七夕還沒說話,那小丫鬟已經嚇得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這麼不經嚇,只是說說就暈了,哪來的膽子做壞事?”
玄一走過去踢踢她,又蹲身檢查她的鼻息,確認她是真的暈了,請示道:“王妃,用冰水潑醒吧,這種小丫鬟應該隨便嚇嚇就能吐實話。”
沐七夕考慮片刻,搖頭:“算了,這件事不急,把她關進牢房,以她這種膽量,地牢的氣氛她都扛不住,用不著浪費力氣用刑。”
站起來走向門口,她又道:“先關她兩天再說。”
而她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