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起身子，在他優美的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沐七夕同時做了個決定。
“唔！”
正要離開，後腦勺卻忽然被按住，正在“熟睡”的人仍然沒睜開眼睛，薄唇卻已張開，銜住她的小嘴，貪婪吸吮。
“夕，今天不忙了？”
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百里連城看著她的眼底滿是渴盼。
沐七夕垂眸，心中自責更甚，輕言細語：“要，馬上就要去校場了，時間還早，你繼續睡。”
“嗯。”
嘴裡回答著，手卻沒有放開。
好幾天沒有親近她，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好想將她揉進骨子裡，再也不分開。
沐七夕也沒急著走，趴在他胸膛上看著他：“你也別太忙了，要注意身體。”
“我沒事。”
只這一句簡單的關心，就讓百里連城跟吃了蜂蜜一樣甜進心底，漾開淺笑：“你忙你的，別擔心我。”
沐七夕定定地看著他，尚且有些猶豫的決定此時堅定無比：“那我去校場了。”
“好。”
再不捨，也要放她飛翔。
百里連城收回手，看她起床穿衣，看她走出內室，聽著她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如同每一個清晨一樣，翻身睡到她躺過的地方，抱著她蓋過的被子，汲取那一點點她殘留的香味和溫暖。
那是支撐他忍耐的力量。
不然他怕他會相思成災，忍不住想將她留在身邊，讓前面的努力功虧一簣。
緊緊地擁著被子，在她殘留的香味中眯眼休息片刻，百里連城起床，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正午時分，百里連城正端坐在主帳中處理軍務，研究佈局，忽聽賬外值守計程車兵輕喚：“王妃。”
王妃？
心裡一驚，筆尖微顫，從來不曾出錯的百里連城，第一次在公文上留下了一個墨點。
士兵幫忙掀開簾子，沐七夕端著托盤進來，正看到他吃驚怔愣的模樣，座位旁邊還放著她送給他的抱枕，靜靜地陪著他。
“怎麼？不認識？”
沐七夕開著玩笑走過去，將托盤放到一邊：“先吃了飯再忙吧。”
“夕……”
百里連城好似現在才回神，丟下毛筆，急匆匆地轉過書桌，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直到真實地觸碰到她，接收到她的溫暖，他才真的確認：“真的是你，不是我的幻覺。”
這句話聽著有些心酸，但又有些好笑，沐七夕哭笑不得：“你要不要這麼誇張？”
好歹他們每天都一起吃晚飯，也都住在一起，每天都見面說話的好不好？
“不是，我沒想到你會來給我送午膳。”
百里連城緊緊地抱著她，再也不想鬆手，卻又有些擔心：“你怎麼跑來了？不怕影響計劃？”
他說的計劃，是指她要在軍中樹立威望的事。
沐七夕搖頭，伸手回抱住他：“笨蛋，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那麼努力？還能是想奪你的兵權不成？”
“你才是我的目標，我只是為了你而努力。”
“如果你不好，我所有的努力都沒有意義，我也很笨，直到今天才想通這個道理，才忽然認識到，我做的有些本末倒置了。”
埋首在他懷裡，沐七夕真的很自責：“連城，對不起，謝謝你。”
第509章只是眼睛在流汗
“對不起”和“謝謝你”這兩個詞放在一起說，聽起來有些奇怪。
但是百里連城懂。
她是在抱歉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沒有照顧好他；謝謝他包容她的任性，支援她去做她喜歡的事。
“你說得對，你很笨。”
百里連城放開她，寵溺地刮刮她的小鼻頭，擁著她坐到桌邊：“你怎麼就不反過來想，你是在幫我練兵，幫我減輕負擔呢？”
拿過碗筷擺在她面前，百里連城給她夾了些菜，看她衝他一笑，埋頭吃飯，情緒很是複雜。
“對不起”和“謝謝你”這兩個詞，又何嘗不是他想對她說的呢？
明知道自己命不長久，卻仍然自私地想留她在身邊，貪戀她的溫暖；
明知道兵權是把雙刃劍，可以保護她，卻也會束縛她，還會給她帶來危險，卻仍然固執地將她帶到軍營，推波助瀾地讓她在軍中立威；
明明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佈局，卻又忍不住心裡的思念，還反過來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