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出小叮的存在,這事兒還真有點不好辦。
看著玄一沉默著出去,沐七夕又在屋裡想了會兒,吩咐金銀財寶準備熱水,洗了澡後坐到梳妝檯前,看著銅鏡裡刀痕交錯的臉。
或許,她該找個機會治好臉上的傷?
不然在百里連城那張俊臉的對比下,她都不好意思照鏡子了。
“還差一點,弄明白這件事後就可以恢復了。”
沐七夕抬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
第二日,依舊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沐七夕吃完早餐,收拾了下就準備去鴆王府探望那些受傷的暗衛。
按規矩,她應該先請示沐聖恩,得到允許後再投貼給鴆王府,再得到允准後才能前往。
這才是符合“大家閨秀”的做法。
可別說她不會去請示沐聖恩,就說那鴆王府裡,唯一的主子百里連城都不在,她投貼有毛線用?
於是,沐七夕很果斷地忽略了這條規矩,直接就帶著財寶出了門。
“不要臉!鴆王才幾天沒來找她,她就自己送上門去了!”
沐瀟雨的腳已經好了,不過那天被沐七夕嚴重警告後心有餘悸,不敢再隨便出現。
她本人是不敢出現了,但心裡的怨恨卻是越來越深,每天時時刻刻都在詛咒著,就巴不得能咒死沐七夕。
“我交給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角落裡傳來黑衣人嘶啞陰森的聲音。
沐瀟雨心中又是一陣怒罵,除了沐七夕,眼前這個不知身份的黑衣人也是她的詛咒物件之一。
他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囂張,說話越來越不客氣,現在直接用的是命令語氣了。
哼,區區一個奴才,有什麼資格命令她?
沐瀟雨忍著心裡的厭惡和憎恨,哼道:“我已經跟娘說了,但是娘不答應,她說那日沐七夕遇刺,是五王爺親自去救的,說明沐七夕和五王爺的關係也不錯。”
“現在沐七夕正在風頭上,招惹她就等於同時招惹鴆王和五王爺,還有可能加上三王爺,所以你那個辦法行不通。“
沐瀟雨的語氣很隨意,顯然是沒怎麼把黑衣人交代的事放在心上。
若是以前,黑衣人說有對付沐七夕的計劃,她絕對是最積極的。
可是現在,黑衣人接連幾次算計都沒成功還反而害她被打,沐瀟雨覺得,黑衣人已經江郎才盡,不值得相信了,所以對他的計劃也就開始敷衍了事。
“你不是你孃的心頭肉麼?這麼點事都辦不成?”
黑衣人的聲音沒什麼情緒,隱在黑暗中的眸子裡閃過不屑。
“我爹孃當然疼我,他們就只有我一個孩子,不疼我疼誰?”
沐瀟雨說得理所當然,仰高了下巴,同樣不屑地看向黑衣人:“可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你幾次三番的計劃都不成功,還讓那小賤人越來越囂張,你都沒用我為什麼要幫你?”
“哼,看來你是忘了你還有個弟弟?”
黑衣人沒被她後面的話激怒,冷冷地哼了一句,也沒等她回答,轉身離去:“既然辦不成事,你也就沒用了,記得以後不要來求我。”
弟弟?
沐瀟雨呆了一下,這才想起她的確是還有個弟弟,可是那個弟弟出生不久就被棋雲山接走了,從來沒回來過,她現在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壓根忘了這個人。
聽到黑衣人的後半句話,沐瀟雨氣得跳起來:“呸!我會求你?是你別來求我才對!忘恩負義的狗奴才!”
她對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角落咒罵半響,怎麼難聽怎麼罵。
卻壓根就沒想過,她對人家有什麼“恩”可忘,什麼“義”可負?他們本來就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她甚至連黑衣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會兒,這對狼狽算是徹底拆夥了。
另一邊,劉氏坐在自己房間裡,房門緊閉,連窗戶都關上了。
她坐在桌邊,看著手上的一張紙條,皺眉猶豫。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短短的五個字:拉攏沐七夕。
如果玄一在這裡,他肯定能看出,這五個字的筆跡和他收到的飛鴿傳書是一樣的,都出自於同一個人的手。
“拉攏沐七夕……”
劉氏喃喃地又讀了一遍紙條上的字,眉頭皺得很緊:“可是,現在不動她,以後她站穩腳跟,就更沒機會了。”
思慮半響,劉氏終究是長嘆口氣,把紙條放在桌上展平,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