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冬生是什麼樣的人,對他的舉動,自然也不會往壞了去想,再說了,要是換個人拉她,她也不會同意啊!
冬生看她小臉泛著粉紅的色澤,一時間,竟不知不覺看呆了。以前,他很少注意除了妹妹之外的女娃,因為每天忙著幹農活,家裡條件又不好,忙都忙不過來,哪還有心思想那些兒女情長的事。
可現在不同了,眼前的女娃,再過不久就要成為他的媳婦,是要陪他過一生的女人。成了夫妻,就要每天睡在一起,同吃同住,共同生活,共同養育子女,一輩子相扶相持,不離不棄。要是選了讓自己不順心的,那可是就要遭一輩子的罪。所以在此之前,即使他跟鄭玉定了親,他對這門親事也不像李元青對麥芽那般熱衷,總覺著成親,離他還很遠很遠。
直到剛才牽住鄭玉的手,也像同時牽住了他的心一樣,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彼此之間聯絡起來了。
鄭玉看他在發呆,拿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冬生哥,你咋了,在想啥呢?”
她一出聲,田冬生這才回過神,趕忙道:“沒事,咱們快走吧,還有一半的梨樹苗沒看呢!”
“嗯,我陪你,”鄭玉笑著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小梨樹苗中間穿行。路上,田冬生也給她講起麥芽說的,關於如何管理果樹的問題。雖說在鄉下梨樹是很常見的樹種,但要想真正把梨樹種好,讓它結出來的果子,又大又甜,那還真得講究技術,講容方式方法。這些都是麥芽教給他的,他要把這些話再講給鄭玉聽。
鄭玉聽的是一頭霧水,首先,這疏枝疏果,她就不懂,好好的果樹長開了,為啥要剪枝呢!結了小果子也得剪,這不是浪費嗎?
她把這想法跟冬生講了,冬生笑道:“你這想法,我剛開始也有,就好比那田裡的稻穗,每一棵穗子,將來都是糧食,要是損壞了,那得多可惜。”
鄭玉手裡拿著根野草,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想啊,那梨樹開花,再結小梨子,每一個將來都有可能長成大梨子,它好端端的長著,剪了不就沒有了嗎?”
冬生停下腳步,拿鐵鍬給一棵梨樹苗攏土,一邊含笑著回答她的問題,“麥芽說,一棵梨樹上,能開很多梨花,也能結很多小梨子,但是如果讓它們每一個都長大,那果樹的營養就跟不上,就會導致梨子長不大,結出的果子,又酸又澀,如果在梨樹花期時,按著一定的順序,剪去弱枝花序,保留強壯花枝,再掛果期的時候,按著一定距離的間隔,留下最大的果子,以保證它們有足夠的營養,如此一來,梨樹的果子,才能結的又大又甜。”他的這番話,完全是照搬妹妹說過的,其實他也不大懂得什麼疏果疏花的,要是真的做起來,怕是也無從下手。
鄭玉聽很認真,冬生講的時候,她就在腦子裡勾勒剪枝的畫面,“你說的……我大概能聽懂,就好像,我家門前就有一棵梨子樹,那是老品路的梨樹,長了好些年,每到春天梨樹開花的時候,滿樹的白色小花,可漂亮了,等到花謝了,掛果的時候,也是滿樹和小梨子,看著可喜人了,但就是到梨子長成的時候,那梨子就是結不大,還發酸,到了最後,那些爛梨子都掉進梨樹邊的水塘裡,滿樹的梨子,也都餵了魚。”
冬生道:“對,大概就是那個意思,你看,你就是比我聰明呢,我想了好久,都不大想的明白,經你這麼一說,倒是清晰多了。”
“我哪有比你聰明,是你沒往哪方面想而已,”鄭玉不喜歡他這樣看低自己,在她心裡,冬生的能耐可不止這些呢!
兩人又在山上轉了一會,臨了,冬生還帶她到山邊上他設的陷阱去瞧了瞧,結果抓了只野雞回來,另外,鄭玉還採了不少的蘑菇,這兩天沒下雨,山上的蘑菇不多,要是再來幾場春雨,那蘑菇多的都採不完。
回了家,田氏已經起來了,看見他倆有說有笑的進門,也高興的很,“喲,你倆出去一趟,就抓了只野雞回來,運氣不錯呢!”
冬生笑道:“是從山上陷阱裡抓來的,它落到網子裡,跑不掉,幸好我們今天看不見,要不過幾天,它就該死了。”他找了根繩子,把野雞栓好,想等妹妹回門的時候,再殺了燒菜吃。
田氏想起麥芽一直用慣的浴盆還在家,怕她晚上沒有用的,元青現做也來及,就讓冬生把浴盆給她扛過去。
因為沒回門,冬生也不好直接去看妹妹,就把浴盆放在李家門口,喊元青出來拿。鄭玉看他們都挺擔心麥芽,就進去跟著李元青進去了,她雖然跟冬生定了親,但還沒過門,算不上孃家人。
麥芽瞧見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