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就顯得水嫩許多,一雙手也是細長白嫩,除此之外,別無他感。
田和菊拿了塊乾布巾,在擦頭髮。麥芽眼尖的瞧見,那塊是她一直捨不得用,一直擱在坑的櫃子上面的布巾。
可田和菊用起來,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她坐到大椅子上,懶懶的道:“堂姐,麻煩你把屋裡的洗澡水倒了,你要不想倒,也能就著再洗個澡,反正我身子也不髒,我每天都會洗澡,所以那水還乾淨的很。”
瞅清這母女的嘴臉,叫麥芽明白一件事情。有些人,你就是罵他一百遍賤人,賤貨,他也以為你在誇他,誇他賤的好,賤的妙,還會引以為容,這對母女既是如此。再罵下去,只是浪費自己的口水,給自己找閒氣受。
麥芽深吸了口氣,招呼哥哥幫忙,把屋裡的洗澡水倒了,又用自制的拖把,把裡屋地上的水拖乾淨,還把田和菊換下的裙子抱了出來,扔到堂屋地上。
田和菊心疼自己的衣服,“哎,我的衣服都是絲綢,不能擱地上,得找個盆裝著,明兒要用冷水洗,只能輕輕揉,不能使勁搓,知道了嗎?”
再好的耐性也被這對母女磨乾淨了,這會再到他們嚷嚷,她都麻木了,“不知道,我又沒穿過絲綢,哪裡知道,更不會洗,我在家洗衣服都是跨到小溪溝裡去洗,你要是嫌不乾淨,明兒最好你自己洗。”
麥芽氣呼呼的跑到廚房,用大鍋裡剩下的水,擦了個澡。
等她收拾好了,從廚房走出來,田氏正等在堂屋門口,安慰她幾句,也說不了什麼。
田家屋子有空房,只有麥芽必須跟田和菊擠在一塊,田貴跟和菊娘睡後面的一間空屋。其實麥芽都準備抱著被子,卻跟娘睡的,但末了,卻把這個念頭打消。
這是她的屋子,她憑什麼要走,再說她屋裡的炕也夠大,中間放個小矮桌,一人睡一邊,場子夠也大。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回了自己屋。
田和菊已經脫了外衣,只穿著單衣,靠地炕上,身下鋪的,跟身上蓋的,都是挑新的。因為家裡棉花剛收,還不到彈被子的時候,所以麥芽一直都蓋舊的,反正也不是很冷,將就著蓋唄!
她蓋都蓋了,麥芽也不多說什麼,她脫了鞋爬到櫃頭,抽了兩床舊的下來,一床當鋪的,一床池蓋的,又拿了個小枕頭,鋪好了之後,就準備吹燈睡覺了。
田和菊一直瞅著她的一舉一動,麥芽卻淡定的視她若無物,在她眼裡,田和菊不過是個被寵壞,又不知道人心險惡,更不知道什麼叫真實幸福的小丫頭,等她明白過來,就已經遲,可麥芽更知道,她現在說什麼人家都不會信,所以還是省省吧,不如留著力氣好好睡一覺呢!
“你……這個東西是哪裡來的?”田和菊不說話就罷了,一說話,真是把人嚇一跳。
麥芽支起身子,目光不善的瞪著她,這才看清她手裡正握著李元青送給她的木觀音,頓時火冒三丈,“你管我哪來的,既然你學過那麼多禮義廉恥,咋就不知道亂動別人的東西,有多可恥?”
她正準備起身搶回東西,就聽田和菊接著說道:“堂姐,你緊張什麼,不過是個做工粗糙的木偶,至於把你緊張成這樣嗎?我春上的時候在縣城的古玩店買回一尊白瓷觀音,那才叫漂亮,通體白的跟麵粉似的,擺在家裡,放上一個供爐,也很上檔次,你說你,要是擺這個東西在家裡,只會叫人笑話罷了。”
麥芽沒想到田和菊小小年紀,嘴巴竟這樣毒,她深吸一口氣,最終把滿腔怒火給壓了回去,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和菊,既然你比我小,我就把你當小妹妹看待,所以你說的話,我不會去跟你計較,你說這個東西不值錢,那它就不值錢,可在我眼裡,卻珍惜無比,我跟你觀念不同,想法不同,你不會走我的路,我也不會稀罕你以後的路,如果你想在我家住幾天,散散心,我很歡迎,如果你想安安穩穩的住,那就請你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一整天都沒忙,沒空跟你講廢話!”
她乾脆直接從矮桌上跨過去,從她手裡把木觀音搶了回來,並當她的面,把木觀音擺進櫃子裡,然後也不管她有沒有準備好,便吹滅了油燈。
田和菊淡淡的看著她動作,最後嗤之以鼻的笑了,摸著夜色,鑽進被窩去了。
可即使這樣,田家的一夜,卻也並不平靜。
夜裡田貴酒喝多了,到了半夜酒還沒醒,於是又跑到院子裡,又吐又叫喚,和菊娘便拉著他,一會催他漱口,一會又勸他趕緊回去睡覺。
麥芽把頭蒙在被子裡,使勁讓自己不去想,不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