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涮,連個主意都拿不定,可麥芽不同,他觀察的這些日子,發現這女娃子主意大的很,卻從不咄咄逼人,總是先問過別人的意見,才把自己的想法講出來。
這天中午,田氏去河邊洗豬大腸,院裡只有麥芽跟李氏在掛刮洗豬耳朵。
李太公眯著眼睛,像是忽然想起一些事,就跟李氏說道:“前幾天還有人問我,元青親事定下沒有,說起來咱家跟他家還有些淵源,他家住毛家壩子,就是元青大伯的岳母家,那地方臨著大河道,你以前聽過吧?”
李氏正在埋頭幹活,一時沒聽白他為啥這樣問,便心不在焉的接了話,“毛家壩子我當然知道,剛才來進滷肉的人裡,就有毛家壩子的,他問我家元青幹啥?”
李太公點點頭,心想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李和他舅舅家不是有個閨女,也跟麥芽差不多,早些年,他家女娃子見過元青,對他上心的很,他上回見到我,就問元青親事,你說說,我該怎麼回他?”
李氏終於聽出李太公話音不對了,抬眼瞧他道:“爹啊,你管他家事幹嘛?我家元青跟麥芽都要定親了哩,他跟著瞎參合個啥!”
李太公卻只是笑,並不接她的話,反正把目光轉向麥芽,“田家丫頭,你說這事咋辦呀?”
麥芽一直聽著他們講話,不想聽也不行啊,李太公聲音那麼大,分明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嘛。
她知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若是她表現的過於大度,就會叫人覺得她不在乎李元青,也因為不在乎,所以才不去在意。若是她一口拒絕掉,或是生氣,或是吵鬧,又會顯得小家子氣,處事不夠從容,不夠大方。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李太公這心眼,比那姜太公也不差了。
李太公靜靜的等著她的回答。
麥芽抬起頭來,笑顏如花的回道:“太公,這話你應該去跟元青說,跟我說幹啥哩?至於要咋辦,那也是他說了算,我不發表意見!”
她幾句話,就將問題推給李元青,是啊,就算李太公說的真有其事,那也是李元青的問題,他要是願意跟別人結親,她指定二話沒有,一不鬧,二不哭的把他放了。話了這麼些年,淺顯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強扭的瓜不甜,強結的婚更不會幸福。
李太公哈哈大笑,李氏沒聽明白他倆之間說啥,不過,卻也瞧出些許的不同。
田氏在河邊洗完了豬下水,便交給麥芽去收拾,如今家裡十幾個大老爺們吃,這做飯也是按大批次去做,也不求有多少好吃,只要能給他們填飽肚子就行,麥芽只在能力範圍之內,把菜做的可口些。
李太公又坐了會,就去隔壁檢視工程進度。中途,冬生回來拎了茶水過去,都是泡的粗茶,拿了個大瓦壺裝著,麥芽覺得大家都用一個茶杯不乾淨,便多拿了幾個碗過去。
田氏最近又新添了不少的碗蝶,足夠用了。
麥芽早上在屋外的圍牆邊上,發現冬瓜秧上結了個大冬瓜,大概有三四十斤重,她正愁著沒菜炒,這下可解決燃眉之急了,這冬瓜,加肉紅燒,或是燒湯,都鮮的很,特別是自己家種的,都是天然的生物肥料,結出來的冬瓜,都帶著甜味。
田氏還咕噥著今年可惜了,沒種西瓜,要是在菜園地裡種了一壟兩壟的,現在不正好有西瓜吃?
今兒小二的送豬下水裡,還有新鮮的豬後座肉,給錢也不要,說了陳掌櫃給的,叫他們儘管吃。
麥芽也不客氣,中午就拿後座肉燒冬瓜,另外,再蒸上兩鍋饃饃,燒一鍋湯,再有一個辣豬腸,這一個中午的菜就齊了。
現在幹活,一般都管兩頓飯,如今天短了,就中午一頓,傍晚一頓,他們有些飯量大了,要是家裡做飯遲,還能再吃上一頓。
家裡有大柴,麥芽也不用田氏她們幫忙,只管把火點上,人站在鍋臺上炒菜就成。
她先是把饃饃做好,擱進鍋裡蒸,再把下一鍋的饃饃也做好,放在一邊,然後趕緊洗了手,汆湯豬大腸,再切成小塊,做平辣豬腸。
這回要做的豬大腸,會很竦,所以得先爆炒紅辣椒,今年,她家也曬了不少的紅辣,都用紅繩串著,掛在廚房門口。雖然不是那種越南特級辣椒,但爆炒出來的辣味,卻也足的很。
大鍋燒乾之後,鍋裡下菜油,將菜油燒滾之後,再倒進切碎的乾紅椒,因為先要炒辣椒,所以她改了小火炒。
冬紅椒炒出香味,跟辣味來,就得趕緊把它們撈出,空幹油,鍋裡只留辣椒油,這時再把清理乾淨的豬大腸倒進去爆炒,辣味就能毫無保留的融入豬大腸裡,等炒到一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