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就聽見那天有人到林家來鬧,然後她們就走了,我問林翠,她也不肯說,唉,女人的命真苦!”
麥芽賞了她一個爆慄,“行了吧,你才多大呀,就女人女人的,叫人聽了,不得笑話死,”她抬眼望了望山坡下的鵝,“哎呀壞了,鵝都跑對面稻田裡哩!”
二妞也瞧見了,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拿了竹竿,就往下奔,“我的媽哎,他家的稻子可不能吃,麥芽快點,快把鵝趕回來啦!”
“哦,這就來了!”
她倆奔下山坡,因為坡底是小溝,周圍的地,都溼的很,稍不留神就踩進水坑裡了。
等她倆跑過去時,二十幾只鵝,都在稻田裡叨稻子吃,瞧那模樣,吃的還挺開心。
二妞也顧不上鞋溼了,衝過去趕鵝。麥芽動作沒她快,只得在後面緊追,她很好奇,誰能把二妞嚇成這副模樣哩!
下坡路不好走,她也不敢跑的太快,就怕剎不住車,再衝下去。
等到追上時,二妞已經把鵝從稻田裡趕出來了,正在往坡地這邊趕,即使她倆足夠快,但還是遲了,被人逮個正著,這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元青的大嫂,李元青的老婆。她也趕著鴨子,往稻田這邊來。
現在田裡還有積水,等著積水放幹,稻子就能割了。有積水,就能放鴨子,讓鴨子在稻穀間穿來穿去,既能肥地,又能讓鴨子吃飽,因為這田裡泥鰍小蝦多的很。
何秀穿著一身藍碎花短裙,腰上繫了個圍裙,肩上扛了根細竹竿,那竹竿頂上還繫了塊破布,不得不說,何秀這腰身一點都不像生過兩個娃的女人,這小腰細的,跟大姑娘似的。
她一眼就瞧見二妞正在往處面趕鵝,急的扔上竹竿,跑到那處被吃掉的稻田跟前一看,那個臉色唰就變了,剛才還是風韻猶存的美少婦,這會瞬間就變的凶神惡煞。
“黃二妞,你眼睛長腦袋上啦,這裡是稻田,不是你放鵝的地方,這麼大個女娃,連個鵝都放不好,你腦袋讓驢踢啦!”
這一通罵的,直叫麥芽看傻了眼,娘哎,她的嘴巴也夠毒的。
二妞已經把鵝重新趕到坡底小溝去了,一聽她罵的這樣難聽,氣不打一處來,她也不是個軟柿子,當下轉過身,回罵道:“我腦袋沒讓驢踢,不就吃了你幾棵稻子,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它們是牲口,你是人,你還跟它們一般見識呢!”二妞這嘴比何秀也差不到哪去,一點都不輸給她。麥芽瞧著二妞的架勢,就是跟人打架都是一把好手,這死丫頭還用得著擔心以後嫁人了會被欺負嗎?她不欺負人家就不錯了。
何秀瞪著眼,擄起袖子,氣的頭頂要冒煙,這是在罵她是牲口呢,“你個丫頭片子,你吃火藥啦,居然也敢跟我這麼說話,還敢說我大驚小怪,敢情吃的不是我家稻子,好啊,既然你說我大驚小怪,那明兒我就到你家地裡去割幾捆稻子回來,看你有啥話說!”
二妞心裡憋屈,正愁著沒處撒火呢,她自己撞上來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你要敢割我家稻穀,我明兒天天在你家地裡放鵝,我白天放,晚上放,放到你家稻子吃完為止,呸!你過來幹嘛,想打架啊?誰怕誰?”
“老孃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死丫頭!”
眼見何秀衝過來,白嫩的手上來就要扇二妞巴掌,麥芽眼明手快,一把拉開二妞,結果何秀撲的勁頭有些大,一頭栽進泥溝裡,嚇的旁邊幾隻大白鵝拍著翅膀四下奔逃。
其實二妞本來是準備衝上去跟她幹架的。何秀剛嫁到榆樹村那會,也是個半大的女娃,那會二妞也快十歲了,何秀初做人妻,以前的脾氣一點都沒有收斂,常因為些小事,跟村裡人鬧騰,經常把人家氣的半死,有一回,鬧到黃氏頭上,黃氏性子軟,沒敢跟她計較,可二妞是個暴脾氣啊,知道孃親受了欺負,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過,氣沖沖的拎著棍子就衝到李元木家去了,一見面,兩人就掐在一起,別看二妞人小,可人家力氣大,即使何秀大她幾歲,也愣是沒幹過。
等到李元青聞訊起來拉架時,何秀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當然了,二妞也不是一點傷都沒有。打那之後,她倆就屬於不能碰面型的,一見面就得掐。後來何秀生了娃,也很少出門了,這才消停了些日子。
這回又叫她倆碰上了,那還不是火星撞地球,炸翻天了!
二妞瞧見何秀跌了個狗吃屎,笑的前俯後仰,“你倒黴,活該,誰叫你手欠,想打我來著,這下快活了吧?那鵝屎拌的泥巴好吃不?”
麥芽瞪了她一眼,“別說了,你還想火上加油呢!”她跑過去,想把何秀扶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