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這才起身,拿了角落桌子裡放著的筆墨紙硯,認真的寫下了紅利分成的文書,又很是正規的簽下了慶雲樓的名字,並且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荷包,而裡面放著的,是個碧色,雕刻成了一頭小老虎的印璽。
“榮弘啟印?”譚雲看著印在紙張上的印璽字樣,不由得愣住了,“青兒姐姐,你真的不和榮五爺好好商量一下嗎?”
直到看見榮弘啟的印璽之後,譚雲才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這酒樓畢竟是榮弘啟的產業,青兒不過是他的一個婢女,她說話,當真好用嗎?
“不用商量,你青兒姐姐我還是有這點權利的。”青兒笑著將榮弘啟的印章收了起來,這才又提筆在榮弘啟的印璽下面寫下了“榮府青兒”的字樣,放下筆,又用食指沾了印泥,在上面按了指印。
“雲姑娘,你看看你是我代你簽名,你印指印,還是怎樣?”
“我自己來簽名就好。”譚雲拿起毛筆,心情複雜的在青兒名字的旁邊,寫下了譚雲二字,又在青兒的伺候下,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按說這手印一按,這慶雲樓裡就有了自己的紅利分成,可譚雲卻總有一種被賣身的感覺。
青兒點點頭,將這紅利分成的內容又謄寫了一份,按照剛剛的步驟,按了印璽,簽了名,這才讓給譚雲。
這一次,譚雲卻猶豫了,皺著眉頭看向青兒,不太確定的問道:“青兒姐姐,這不會是賣身契吧!”
“哈哈!”青兒脆生一笑,遂說道:“你這丫頭不是識字的嗎?那便自己看看好了啊!”
認字,她譚雲當然是認字的,可是,為什麼看著這紅利分成的文書,自己的心裡卻總有一種被賣身的感覺呢?
在青兒的嬌笑中,譚雲還是簽了名,按了指印。
如此一來,這紅利分成的事就算是成了。
兩份文書,青兒一份,譚雲一份,合作關係,自此達成。
這面青兒正要祝賀譚雲成為慶雲樓的二當家的時候,卻見葉嬤嬤急急的上來,“青兒姑娘,福來順來人了,說是要找掌櫃的好好談談。”
來了?
對於福來順的速度,譚雲和青兒倒是都有些意外。
“嗯,知道了。嬤嬤,你去讓人準備好熱茶、點心,我和咱們二當家這就下去。”青兒笑著拉起譚雲的手,這就準備一起下樓。
“二當家?”這下可輪到葉嬤嬤不解了,這酒樓什麼時候有二當家了?
青兒只笑不語,譚雲卻是滿臉通紅。
不過譚雲不是害羞,而是被氣的。
剛剛還感覺自己是簽了賣身契,現在看來,剛剛籤的可不僅僅是賣身契,還是炮彈契,這才多長時間的功夫,自己就被青兒推出去當炮灰了。
此時樓下,原本在用餐的客人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全都走了,兩個廚娘正忙著收拾一桌桌的狼藉。
而在大廳當間的桌子旁,正坐著一個穿著掌櫃衣服的中年男子坐在那裡,悠閒的喝著茶,四下觀察慶雲樓的環境。
聽到了有下樓的腳步聲,他便循聲看去,結果卻看到了一個穿著青色長裙的蒙面女子,還有一個穿著布裙的小女孩兒。
“早就聽聞慶雲樓的掌櫃的是個妙齡少女,如今一見,沒想到竟然是個帶著孩子的寡婦啊!”站在福順樓掌櫃身後的一個乾瘦男子嗤笑說道。
“阿福,休得亂說話。”福順樓掌櫃放下茶盞,半輕不重的說了一句。
叫阿福的男子說了聲是,便不再吭聲,不過看向青兒的眼睛裡卻滿是赤果果的淫光,讓人很是不舒服。
譚雲感覺到青兒拉著自己的手猛的緊了緊,而青兒的身上又散發出來了那股子駭人的殺氣。
“青兒姐姐,你說,人打你一下,你還能回打一下,別人見了,也不會說你什麼。可你若是被狗咬了一口,你說你還能再咬狗一口嗎?”譚雲的聲音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仔細。
“你個賤丫頭,你罵誰是狗呢?”阿福當即暴跳如雷,若不是自己前面還坐著自家主人,他早就衝上去狠狠的扇譚雲幾個巴掌了。
“誰答應就是叫誰咯!”譚雲聳聳肩,一臉不解的樣子,“這位大伯,我這沒點名沒道姓的,也沒說別的什麼,你這麼激動幹嘛啊?”
“你個賤丫頭,你,你找打!”阿福當即氣得臉色都變了。
譚雲是暗罵他是狗沒錯,可真正讓阿福氣到不行的卻不是這個,而是譚雲說的那一句“大伯”。
這個阿福是個典型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