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細細抿成一道冷漠的弧度,襯得尖細的下巴冷冽不已。
一個清冷的女孩,也不過十來歲。
他覺得她的針法獨到,問她是哪裡學的。
她不答反問:“你是誰?”
“紅塵。”他答,“告訴我,針法師承何處?”
她神色卻一變,問:“大理千羽門門主?”
紅塵絲毫不意外她的反應,畢竟他在江湖上的名聲也是響亮的。他又問她姓名,她看了他半晌,才說:“阿望。”
“阿望。嗯,你身法不錯。”他低頭,看向她*的雙腳,不覺一笑,“天氣也不暖了,這麼光著腳丫,不冷嗎?”
“那你一個大男人盯著一個姑娘家的腳看,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叫做阿望的女孩臉不紅心不跳,淡定地將腳往後移了移,乾脆站進了溪水裡。
水聲嘩啦啦,被她盪開一道道漣漪。
“家族獨創。”她的聲音突然低低響起,被晚風散在微涼的空氣裡,像是一陣呢喃。
紅塵好奇望著她,笑容微暖,“家族?”
“嗯,莫家。”
“莫家?莫望?”紅塵愈加吃了一驚,“你是莫望?”
劍術高手,莫氏家族繼承人莫望,這般盛名,他縱使遠在大理也還是能知曉。他感到不可置信,這個傳說中的莫望比他想象中要小了許多,也或許要聰明許多。
“不是。”她卻搖搖頭,腳下用力,將溪水攪得嘩啦啦作響,“我不是。”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或許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了。我不是莫望,我叫阿望。不,也不是阿望,我是莫夕。對,我是莫夕呢。”她看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好像要極力說服自己一些什麼事情一樣。
紅塵覺得這個女孩古怪極了。“你真像我一個……朋友。”他忽然說。他在那一刻又想起了小白,不覺心裡苦澀。
“什麼?”她輕輕問。
“沒什麼。你就是莫望。”紅塵一瞬間篤定道,“怎麼,離家出走?家裡逼得緊?也是,身負盛名,怎能不比常人擔當一點呢?”
阿望再次搖頭,“我不是,真正的莫望現在莫家好生待著呢。我只是一個一夕之間無所依靠無家可歸的流浪人罷了。”
“此話怎講?”
“說來話長。”她從溪水間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尚顯稚嫩的面容來,“紅塵。”她對著他露齒一笑,兀自天真,“我跟你講個故事吧,你要答應我千萬別對任何人講。這個故事,你可以認為它是真的,也可以認為它是假的。聽我講完以後,請務必把它忘了,好不好?”
因為她的心裡太苦悶了,所以在長時間的壓抑後,面對一個認出了她身份的人,她選擇傾訴自己的身世。她眼裡有一種易碎的光芒,像流光一樣劃過整個眼瞳,烏黑閃亮,彷彿落滿星辰的銀河。
紅塵點了點頭,認真傾聽她接下去的話。
她給他說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一對雙生姐妹的故事,無非是姐妹間混亂,交換了身份。紅塵已經從她這個故事裡得出了一部分真相。
最後,他問她:“可有地方去?”
她搖搖頭,眼裡迷茫。
他朝她笑一笑:“你根骨奇佳,是個練武奇才,不如這樣,你就跟著我吧,我將我的輕功絕學傳授給你。”
他是憐她孤身一人可惜,心底又想起了小白和糖糖。
一個還未成年的女孩即使擁有一身武藝也不好一直在外面流浪,於是他帶她走了。
她也聽話,跟著他走,認識了另一個漂亮的姑娘薑糖糖。
糖糖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眉眼精緻,穿一襲紫衣,站在林間的一匹白馬旁,朝他們猛招手:“紅塵,紅塵!”
聲音融化在晚風裡,帶起一絲甜意。
阿望突然覺得心頭舒暢了不少。
糖糖看著被紅塵帶著的這個女孩,好奇道:“你是誰?”
“阿望。”紅塵將白馬牽過來,“以後她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糖糖不許欺負她,你要做好姐姐的身份。”
糖糖吐吐舌頭,“我哪裡回欺負她呢,你這個壞紅塵,小心我告訴尋善姐姐你又欺負我!”
紅塵聽到“尋善”二字便眉目一柔,“他們是去荊州了吧。”
“是啊,就只有我跟著你來鄞州,還不快去找他們!尋善姐姐懷有身孕,我要看她的寶寶生下來!”
“又不是你的寶寶。”
“當然了,也不是你的孩子!”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