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種懷念。她說給尋善聽,多半是帶著一種追憶感。
尋善問:“糖糖為何不去學武?”
“青霜哥哥告誡我學武不好,我對學武也興趣不大。因此也就沒人教我。反倒自在。”
“學武縱然強大,但易陷進各種是非當中不能自拔。”這是青霜對糖糖說的原話,他並不贊成她跟所有扶季宮的人一樣唯武藝為正統。
尋善想,青霜身為王氏嫡子,一直以來被極嚴厲的要求來教育。他所活的小半輩子怕是不痛快。
糖糖晃晃小腦袋,笑道:“這幾天唐年君他們不在,校場那邊估計也不好玩,姐姐,我們去外邊玩吧。”
“外邊?”尋善詫異,“青霜宮外?”
“不錯,一直呆在這裡不悶嗎?”糖糖洋洋得意,“以往青霜哥哥和……”她頓了一頓,“青霜哥哥帶我去玩過。我們一起去外邊放風箏。”
“放風箏?”這三個詞幾乎是青霜宮裡的禁忌。流雅因此被貶為學藝弟子。
司簡把它作為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僅僅是因為青霜喜愛風箏?
尋善看向窗外,晴空萬里,萬里無雲,實在是個好天氣。
“如何出的去?”
“我有辦法。”
糖糖拍拍小胸脯,眨眨眼,一臉狡黠樣。
她所說的辦法也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對門衛威逼利誘,不時鬧鬧脾氣,喝一聲:“再攔著本小姐,小心本小姐告訴你們主子,叫他拿你們問罪!識相的還不快滾開!”
拿著司簡的身份狐假虎威,糖糖早已忘記自己先前是如何不待見人家的。
尋善眼底含著一絲笑意。好似,早已摸清這個女孩的招式。
所幸,這個辦法百試百用,糖糖仰著頭走出宮門的時候嘴巴都快咧到耳朵邊上了。
尋善跟在她身後,不經意回頭,身後是三開大門,朱戶碧蓋,金色牌匾上書蒼勁三字“青霜宮”,左下角還用小篆刻著一行字:“題於丁亥年秋以記一生留白,司簡親筆”。
透過這個牌匾,她好像看到那個白衣清淡的男子手執一柄長劍飛身躍起,手舞飛花,在匾上輕鬆又沉重的刻下那些字。
以記一生留白。
尋善目光迷離。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講不上來。心裡浮起異樣的感覺。
糖糖在前方喊她:“姐姐,快點,快來啊!”
她應一聲,回神,隨著糖糖離開。
她身後閃過一角白衣,輕輕蕩在微風裡,白得似水若雪,溫暖迷離。
青霜宮在原先扶季宮的基礎上建在一座隱秘山林裡,四周也是守衛,出了林子才是一條大道直通向繁鬧街巷。
古城繁華,東城門屹立在不遠處,抬頭就能望見那道模糊又宏偉的廓影。
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滿耳都是鼎沸的吵雜人聲。好似一瞬間融入了人間,真真正正的俗世人間,處處都透著人煙味。
尋善的心裡感到溫暖充實。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也輕鬆起來,像是這輩子都未到過古樸人世一般,她不免自嘲一笑,再看糖糖,那姑娘聲聲尖叫,一股腦兒衝上各個小攤,什麼都要拿起來看一看。糖糖腦後梳著的小辮都要翹起來了。
她笑,腦子裡一晃而過一個影子,那也是個女孩,著青衣,比如今的糖糖大不了多少,那個女孩滿臉笑容,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一頭青絲蕩在身後,撩起醉人的暖意。一個白衣少年跟在她身後,女孩買了兩個泥娃娃,一個女娃,一個男娃,都有著誇張的表情,呆呆木木,卻是溫暖得緊。
女孩說:“這個便是你我,我們把它們用作定情信物如何?”
那少年莞爾,“傻丫頭,你才多大,知曉何謂定情信物?不要道聽途說了它的意思。”
“我知道,是男女以後要結為夫妻的。你為夫,我為妻。我要嫁你做妻。”
“真是不害臊的丫頭。”少年眼裡光華如星,一瞬間亮得足以灼燙世間任何事物。他把泥娃娃拿過來,指尖撫過女娃娃不甚清晰的眉眼,柔聲道:“這個泥娃娃長得真像你。”
“那你願意娶我嗎?”
“嗯,願意。怎會不願呢?能娶到你,實在是我三生有幸。”
“那泥娃娃你拿好了。我不方便藏著,就先交給你保管了。他日你想娶我了,就把它們拿到我面前,我就嫁你,好不好?”
“好。”一聲應允,包含了他全部的感情,溫柔而堅定。
他日,我定當拿著我們的定情信物過來娶你為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