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幸福。
三娘在殿外聽著他們的笑聲,眉間也鬆懈不少,眼裡含了淚光。婉兒站在她身後一片困頓:“姑姑,主子是要和尋善……。”她不能想象一個下等的雜役一躍成為高貴的青霜宮夫人。
“尋善姑娘。”三娘淡淡提醒。
“是,尋善姑娘。”
“回去吧,回頭記得給顏姑娘送點好的服飾過來,吩咐下去,往後顏姑娘的待遇不比姜小姐差。”
“是,姑姑。那住房……。”
“這個不必費心了,主子自然安排妥當了。”
像是沒有了時間一樣,司簡對於尋善的獨寵愈加不顧場合,一時之間尋善的名字傳遍了整個青霜宮。
坐在浣衣院院子裡的唐年君的臉色由鐵青到紅紫,再到蒼白,精彩得像是一個調色盤。
站在一旁伺候的思思,從他臉上看出幾分端倪來,不由苦笑:“大人一直避諱尋善。”
“誰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一條毒蛇。”
“大人在怕什麼?”思思想起之前的事,問:“當日你攻克西山之時叫我告訴尋善,是想要試探什麼嗎?”
唐年君不語,拳頭握起。
思思無奈一笑:“大人怕是想多了。”
“沒有想多。憑空出現的女人,更何況她的長相酷似一個人。我不會看錯。”
“誰?”思思不明白。
“青霜。”
話落,思思捂住嘴巴不自禁退後一步,而後四處檢視一番,慌張至極。
“大人,此話可有根據?”
唐年君卻不甚在意,眯起眼睛嘲弄一笑。“老早就怕這一天。當日見到尋善的面容我就心驚。我豈會不知青霜與主子關係甚好,青霜一死,成了主子一大心結。前些年主子一直鬱鬱寡歡,我算是看在眼裡。此番進來一個顏尋善,恐怕主上自己也發覺尋善長得相似青霜,所以才派她去照顧糖糖。今日主子算是昭告天下他要獨寵尋善,只怕也是因著青霜的面才做出這番決定。若真有那麼巧,世上有女子酷似青霜也就罷了,也算是解了主子的心頭難,怕就怕在這個尋善是劉氏派來的奸細。”
“不會這麼湊巧,尋善為人善良單純。”
“誰知道呢。我不是派你查過她的底,還不是與顏老有關係。顏老也算是劉氏元老了,無端背叛劉氏,無端有了一個養女。他們欲殺顏老除根,還不是一場演給我們看的戲?為了對付青霜宮,犧牲一個元老算的了什麼?”
思思聞言皺起眉頭:“即便這只是猜測,你可有與主子講過?”
“如何講?主子已經不肯見我了。說出口了也只怕一頓責罵。尋善她……。”他冷笑一聲,“只怕尋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個奸細。劉扶蕭的蠱術已經很厲害了。不知道會控制尋善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青霜宮豈不是危險?”
“主子的青霜宮,昔日我們拼命給他打下來的。”唐年君身子後仰躺在地上,看著明亮的太陽眯起眼睛。他像是陷進了以往的回憶裡,唇邊勾起一抹笑,淡淡溫暖。“當年啊,主子和青霜……。”
他緩緩把一些往事說給思思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思思坐下來,坐在他身邊,安靜聽著他講一個故事,一個被五年的歲月塵封了的故事。
流年輕轉,這麼多年就淌過去了呢。真快啊真快!
唐年君依舊記得那時候聽見過一個女孩的聲音。那個時候他幾乎覺得自己要被滅口了。昔日扶季宮就有膽大的弟子不顧規矩走到那座殿前,不過眨眼之間,那些弟子就身首異處,死的時候雙眼瞪著,像是看到了什麼惶恐的事情。於是,日子一久,那個地方就成了一個禁忌。
為了活命,他一直死守著那件事,只當做一個荒誕的夢。
再後來扶季宮宮變,他隨著司簡反叛。改造扶季宮的時候他監督雜役將大門處的牌匾換下來。由司簡親手題筆的青霜宮的牌匾緩緩升上宮門正上方。
此時門前走過一個叫花子。護衛上前驅趕。那個叫花子不肯走,賴在地上。
唐年君為了不破壞掛牌匾的大好日子,並未讓護衛對著叫花子拳打腳踢,反而叫他們給他一些銀子打發。
叫花子收了錢,站起身來往外走,他走的極慢,一邊走一邊大聲嚷嚷:“青霜得,天下統。誰料一枕黃粱,是非亂。因果輪迴不能罷,少年紅塵命,一生迷迭亂。”
唐年君聽了心頭無故一跳。生怕那個叫花子是來搗亂的,立刻命人將他重新帶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