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感覺呢?劉扶蕭歪了頭,齜起牙齒。
“我知道你不殺我的原因。”劉扶蕭笑著對司簡說。
司簡面色蒼白,青霜在他懷裡顫抖。
“我身上繫著的不是我一條命。”劉扶蕭又道。
司簡不語。
青霜攥緊了司簡的衣袖,喃喃:“劉扶蕭……”
“她病了。”劉扶蕭微笑,露出妖嬈而清冽的笑容。他的面色裡也透出一絲倦怠來,眼睛不似以往那般明亮。
他也很累,自從被司簡射傷後,一直露著一副倦容,面色蒼白至透明。很多時候,午夜夢迴,每每夢見已故母親的面容,他總是不知自己二十多年來到底在堅持些什麼?為了劉氏東山再起?為了與司簡一較高低?
不,他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俗世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同樣身體內流淌著劉氏先祖的血液,司簡卻比他活得有滋味,因為司簡有青霜,而他,一無所有。
看似光鮮的外表下,其實剝落而來的卻是一具比行屍走肉多了一個美麗軀殼的空洞靈魂。學不會去愛人,也無人愛他。他在劉府學會的只是如何從別人身上獲得最大利益,而那些利益要來何用?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暖和軀體,只是圖個好看罷了,最終作為一份裝飾貼在身後,供人敬仰欣羨。
熱鬧的節日裡,他一人坐在城樓頂上,紫衣飄蕩,渲染著世人喧鬧的氣氛,卻也依舊寂寂寥寥,孤孤獨獨。他頎長挺拔的背微微有些佝僂,一人坐在自己的世界裡,俯視這個蒼茫塵世,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而後,他就想起司簡,想起那些年他誤以為死去的青霜。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司簡比他幸運,也比他幸福。青霜更是解脫,也許他投胎轉世去了一戶普通人家過一世清淡平凡的生活。
如今看來,他自個兒更是傻,他覺得可憐的青霜司簡竟追著幸福奔跑,早早越過了他迎向了那明亮的曙光。而他還站在原地,守著一個敗落的劉氏,他才是真正可憐可悲之人。
他朝前走了一步,伸出蒼白冰涼的手指,欲要觸向青霜。
司簡抬起右掌,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他碰染青霜。
青霜卻在此時掙開了司簡的束縛,轉了臉。
她睜大雙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