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亮麗紅衣從他們身後飄了過去,無聲無息。
她下意識轉頭,身後是一顆玉蘭樹,白花簌簌落下,空無人影。
“看什麼?”司簡問。
“看花眼了,沒什麼。”她轉了頭,繼續笑,拉拉他的頭髮,“司簡,我們去騎馬,你帶我逛一圈沛莊。”
“好。”�
司簡抱她起來,兩人共乘一騎,在這暖暖午後沿著鄉間小道緩緩溜達。
不少人朝他們打招呼,臉上洋溢的皆是恬淡而滿足的笑容。
“等我們老了我們也來這裡隱居。”尋善道。
“好。攜著白髮蒼蒼的小白入住沛莊。”
馬兒踱進林子,尋善四處張望,沛莊景緻也不同於外處,似是四季如春,溫暖宜人。
她笑說:“這裡倒像極你所說的紅塵家鄉大理。”
“大概是如此。”
“那我們便說好,今年入冬,就隨紅塵去大理。”
司簡溫柔一笑,未說什麼。
他們停在山坡頭,司簡抱尋善下馬,兩人走了幾步,突聽身後傳來一陣爭執聲。
少女的嚷嚷聲:“我說,你膽敢再往前走一步,看本姑娘不打斷你雙腿!”
“小草,不準胡鬧。兄臺,失禮了。”男子溫和半帶肅然的聲響。
又有一個男子的輕笑聲:“不過看著有趣,竟不想惹到了貴妹,失敬失敬。”
“你說誰是貴妹?你長不長眼,瞧瞧清楚,我是賴沉的妻子,妻子!”少女暴跳如雷,大喝一聲。
“啊?在下眼拙,失敬失敬。”
“我說了不要再往前走了,你還敢邁過來,腳縮回去!”
“小草!”
“這個圖是我們費了半天功夫才研究出來的,全被他打亂了,氣死我了!”
尋善轉頭,意外看到身後林子裡一蹲兩站三個人。蹲著的是個翠衣少女,仰著臉怒氣騰騰。另站兩名男子,一名著藍衣,沉穩內斂,一名穿粗布青衫,長相平淡無奇,微微歉笑。
“小草和她夫婿。”尋善不無驚訝。
司簡看去一眼,不說什麼。
“小草!”尋善朝他們喊了一聲,揮揮手招呼。
那邊三人同時望過來,賴沉目光一深,隨即拉過小草起身,“是公子。”
小草站起來,驚喜一笑,也揮揮手:“竟是公子和小姐。”
青衫男子眉目溫和,笑問:“這兩位就是沛莊常客?何老太家的兩位孫兒?”
尋善牽著司簡朝他們過去,司簡看了青衫男子幾眼,神色不變。
青衫男子亦是望住司簡,抱拳一禮:“在下沛莊東頭第二家蘇阿愁。”
司簡頷首回禮:“何家司簡。”
“這是個什麼玩意?”尋善盯著泥地上一個畫得奇形怪狀的圖,扯住司簡的袖子。
小草道:“我和賴沉研究的一個陣……”
“小草。”賴沉嚴肅打斷她的話,向司簡尋善抱拳,“屬下不知公子小姐來此做客,未曾遠迎,還請公子小姐恕罪。”
“無礙。你們辛苦了。”
“屬下不敢。”賴沉畢恭畢敬。
倒是小草,瞅瞅尋善的面色,問一句:“小姐身子安好?”
尋善奇怪看著她,“何出此言?”
小草愣了一愣,賴沉一拉她衣襬,她恍然,吐吐舌頭道:“聽聞不久前與劉氏一戰中小姐昏迷兩日,現今可好?”
“早已安好,沒事。”
話落,五人一時間安靜片刻。
賴沉看了蘇阿愁一眼,道:“蘇兄,你之前講到這圖可有哪裡不妥之處?”
“哪裡有什麼不妥,賴沉,你休得聽他一介門外漢亂講,他之前還想一腳踩到我們那圖上去,可見不安好心。”小草又激動嚷起來,伸手就要去推蘇阿愁。
賴沉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拖至自己身後,“不得胡鬧,公子小姐在此。”
小草便氣呼呼閉了嘴,眼睛死命瞪住蘇阿愁。
蘇阿愁謙虛一笑,“哪裡哪裡,在下只是略通五行之術,皮毛而已。”說著他一指地上圖畫一角,“東北角尚有缺陷,生門不明顯,容易給自己造成困擾。”
賴沉聞言仔細去看,眉頭一擰,問:“照蘇兄所講,該作何改進?”
“依在下拙見,可以將東北方位與正北方位互換一下,恰好睏境難逃,生門明顯。”蘇阿愁抬起眉目平淡的臉,突然記起什麼,木訥一笑,“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