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也冷了語氣。
唐年君亦是冷笑,恨不得一掌拍死她,“也不知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優勢能同時讓兩個男人為你拼命,你聽著,主子是你夫君,他也受傷了,他傷的未必比紅塵輕。那日我見到他胸前淌著血還在那裡不眠不休照看你。好不容易醒來了,竟然一心關心別的男人,娶到你這樣的女人真是令人寒心。我若是主子,早就休你八百遍!”
尋善的思緒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她瞳孔一縮,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身子搖晃了一下。“他是如何受的傷?”
“鬼知道強大如主子,竟會受傷。說起來紅塵也同一天被人刺了一劍,肋骨被人拍斷兩根,當著糖糖的面嘔了兩口血,糖糖這丫頭那晚鬧了半夜,婉兒三娘勸不住竟將思思也請去了。”唐年君怒瞪她三眼,“你一個夫人被白熙書人好端端護送回來,沒受什麼傷也昏迷兩日,真真是千金之軀。”
唐年君一臉嘲弄之色,拂袖氣憤離去。
尋善愣在廊坊裡,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回了端華殿,殿門緊閉,白熙守在外頭。
見到尋善,白熙立刻上前來:“尋善,身子好多了嗎?”
尋善點點頭問:“司簡在裡面?”
“在裡頭呢,喬大夫也在。”
尋善眉頭一皺,正欲進去,又問:“書人?”
話落,白熙一怔,“她,她前幾日崴了腳,主子命她歇息幾日。”
白熙面上頗為不自然,轉過了臉。
尋善疑惑,卻也沒再細問下去,只道:“那我有空去看看她。”
她推門入殿。
司簡和喬側在外間談話,一人坐一人站,靠的近,說話聲也低許多。
見她進來,兩人噤聲,喬側朝她行了一禮,俯身告辭。
尋善滿臉不解:“司簡?”
“怎麼?”
“他沒給你換藥?”
司簡抱她坐在自己膝上,反問:“換藥?我說過,輕傷無礙。”
“我怎麼聽人說傷的很重?”尋善不信他的說辭,拉開他衣襟,“我看看。”
司簡笑了,任她解開自己衣衫,她細細看了幾眼,白紗上沒有絲毫血跡滲出,可見傷處已控制住了。不過幾日,好生調養便會痊癒。
“到底誰傷的?”
“很重要?”
尋善不滿他不甚在意的口氣,拉拉他的頭髮,氣道:“給我說實話。”
“你想聽什麼實話?”
“司簡!”
“傻瓜。”
尋善靜了片刻,突然問:“你和紅塵打鬥了一架?”
司簡眯起眼睛:“何出此言?”
“紅塵也受傷了,口吐鮮血,被刺一劍,斷兩根肋骨。我思來慮去,只有你們打鬥一番才會發生這種慘狀。否則按你們這種身手,哪裡有人會輕易傷你們分毫?”
司簡聽了她的分析,似笑非笑,“既然你說是這樣那便就這樣,無需再去多想。”
“為何打架?”她再問。
司簡親吻她一口,“你猜。”
“厚臉皮,不讓你碰。”她歪頭避開。
司簡輕笑,大掌撫摸她的發,“過幾日我帶你去見外婆可好?”
“你還記得啊,避完暑去見外婆。可是西山那根本就不叫避暑,無故生出許多事端。罷了,不提了。”
“下回再給你一個真正的避暑莊園。”
“還有下次?”
“我們有無窮無盡的時間,急什麼?”
尋善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
……
暗寂的劉氏內殿,點一盞昏黃宮燈,幽幽映出床榻上一個纖長的人影單薄若紙。
劉扶蕭花朵一般的嬌豔容顏蒼白冷然,整個人宛若一具屍體,沒有一絲人的氣息。他緊閉雙眼,眉間硃砂痣也彷彿沒了鮮紅的色澤,在一抹昏黃光影下愈顯慘淡無力。
床榻前跪著三個人,一個人抬頭說話,其餘兩人垂首伏地。
第一個人是個大夫,一邊顫抖一邊說:“公子所傷都是要害,肩胛骨崩裂,膝蓋骨剜肉,所受之苦不是常人能比擬,以往一年之內斷不能行動如常。再者公子右腰被一箭貫穿了骨肉,只怕以後也要落下一個不能使力的病根子,須得好生調養。屬下定當傾盡生平所學治好公子。”
話落,他垂頭伏地。
第二個人抬眼,目光飄忽不無驚懼,誠惶誠恐道:“此番與青霜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