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筷子,對著小玉道:“小玉,你幫我看著鍋裡,我去一趟茅房。”
“你可得快點回來。”小玉從灶門前出來。
顏遲出了膳房,她朝後望了下跟在身後的侍衛,旋即往茅房的方向走。
到了茅房時,那兩名侍衛自覺站到了遠處。顏遲一進茅房,就看見了躲在裡面的兩個人。
正是那兩個短衫男子。
“我不是說過不用再來的麼?”顏遲低掩著聲音。
高一些的短衫男子向前來一步,顏遲只感覺眼前一黑,緊接著就是肩頸上一痛。她察覺到了不對,要叫出聲來時,卻發覺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喉嚨如同被棉花塞住。她的眼前模糊起來。
茅房的門被開啟。站在遠處的兩名侍衛看到有人出來後,緊緊地跟了上去。不多久後,茅房裡又出來了兩個人。高高的短衫男子扶著另一短衫男子往前走著。到了後門前時,被守門的侍衛攔住。
“怎麼回事兒?”侍衛冷聲道。
“我兄弟今日有點不舒服。”短衫男子道。
侍衛斜著視線,瞟了瞟那個被攙扶著的黃臉男子,他沒發現什麼異常,繼而道:“趕緊出去,趕緊出去。”
短衫男子立即出了去。拐到守衛看不見的地方後,他牽出早就準備好的馬車,把手裡扶著的人放到了馬車裡。
馬車沿著小巷一路向另一頭狂奔,直至一座府邸前停下。短衫男子將馬車裡的人攙扶出來,進了偏門裡。從偏門一直到了一個院子,他進到院內,來到一扇門前,敲門,“少爺。”
顏遲動了動鼻翼,聞到了陌生的氣息。她被這陌生的氣息激醒,猛然睜開了眼睛。藍色帳頂上的玄紋把她的眼睛填充滿,她甩了甩頭,霍地從床上立了起來。
一起來就看見了床邊站著的人。
少年低首,靜靜地看著她。清俊的眉宇間浮著淺淺的皺痕。
顏遲方才起來時,起來的動作過於猛了,拉扯到了傷口,她忍住痛呼,按住胳膊,道:“江修璽。”
江修璽冷哼一聲。
顏遲又要說話,卻只覺傷口處被浸溼,她忍不住嘶了聲。她看到按住傷口的指縫裡漫出了血。傷口要是再裂開,她這條胳膊就廢了。
“江修璽,幫我弄一下。”她拿開手,把血攤出來給他看。
江修璽的臉色頓時一變,“你受傷了?”他要把手放到她的傷口處,卻又及時收了回去。如同憶起了什麼般,他嗤道:“箭傷。”
“你知道?”顏遲揚眉。
他撇了撇唇,什麼都沒說,未幾,朝外面道:“阿福!”
阿福把藥放到一側,偷偷瞄了瞄床上的人。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啊。
“還待在這幹什麼?”少爺一聲吼出來。阿福瞧見少爺的冷眼,迅即退了出去。
阿福出去後,顏遲直接把袖子掀上來。
“你————”江修璽霎時紅了臉。顏遲見他盯著她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看,道:“要幫我嗎?”
她可以上藥,但是一個人沒辦法把帶子纏上。
江修璽卻彷彿很生氣般,又是冷冷一哼,“你平時在別的男人面前也這麼不知羞恥?”
顏遲把帶子取下來,道:“不幫忙就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你要我出去?”
顏遲有些不耐煩,索性不理他了,自己弄自己的。藥上好後,她咬住繃帶一端,把繃帶纏上去,因為只有一隻手,她連纏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突地,她咬著的繃帶被人奪了過去。
江修璽一臉不情願,如同非常嫌棄般地把繃帶兩端都拉了過來,然後纏了幾圈,繫上了結。
“謝了。”
顏遲把袖子展下去,繼而道:“江修璽,我得回去。”
“嗯?”
“王府裡。”
江修璽狠狠一擰眉,“回去?你不是要逃出來的?”
她被陸致抓走後,他就派人試著潛進王府裡,但是王府裡戒備管制森嚴,他的人只能探到她的些許訊息,知道她在王府的膳房做事時,他就讓他的人偽裝成經常給王府送東西的人,進去之後卻發現顏遲已經不在膳房做事了,幸得他的人又在膳房看了她,給她傳紙條讓她做好準備把她救出去,她卻說不要再來?
暗人回稟他時,他直接告訴他們,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她弄出來。
好不容易把她平平安安地救出來後,她卻說她還要回去!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