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操心著阿欽的事,還沒顧上做吃的。
放下手中的針線,她起身向廚房走去。
一推開廚房的門……
“阿欽?!!!”
灶臺邊,黑衣男孩坐著小凳,枕著手臂睡得正香,手裡拿著的抹布垂在鍋上蕩啊蕩……
莫愁目瞪口呆的上前拍醒了小離欽,“阿欽!阿欽!”
小離欽哼唧了幾聲,艱難的睜開一隻眼,撐起身,腦袋還一晃一晃的,“……愁姑?”
“你……你在廚房裡做什麼?!你,你沒偷溜下山?”莫愁急的在廚房裡直打轉。
下山?
小離欽揉了揉眼睛,有些摸不著頭腦,“愁姑你在說什麼啊?下什麼山?師父……師父昨晚讓我洗碗洗鍋再回房睡覺,我,我太困了。所以……”
洗碗洗鍋又是什麼鬼?!
莫愁的雙眼瞪的更大了。
不過,等等……最重要的問題貌似不是這個。
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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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門前。
“你說什麼?!”蘇涼猛地從臺階上跳了起來,衝著蠢一大叫了起來。
路邊的幾位小販面面相覷,眼裡都帶著些驚悚。這戴著斗笠的女子好生奇怪,竟然對著一團空氣自言自語?莫不是……莫不是能看見什麼……他們看不見的髒東西?
“你說那孽徒睡在廚房裡?!根本就沒下山?!”蘇涼一把掀開腦袋前的薄紗,如玉的臉龐就這麼暴露在了人前,倒讓那幾名小販看直了眼。只是……美則美矣,但……有病,得治。
蠢一悄悄往酒樓的柱子後挪了挪,聲音越來越弱,完全沒了從前的氣勢,“對啊,你說要是他再敢下山就和他斷絕關係,他還哪有那個膽子……”
蘇涼愣了許久,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呼——也是。”
將面紗又從頭頂扒拉了下來,蘇涼正要抬腳下臺階,卻突然頓住,“等等,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今天天氣不錯啊。這小鎮依山傍水,風景真好啊,哈!哈!哈!”
蠢一轉了轉眼,很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
蘇涼眯了眯眼,頗有深意的斜眼看她,“你特麼知道阿欽沒下山還不告訴我?”
蠢一呵呵的笑,“我,我也是在你下山的時候才知道的……後來,後來你不是沒給我機會說嘛……”
什麼沒給機會說!分明就是不想說!!蘇涼在心裡嘀咕,別以為把她騙下了山,她就會去武林大會!她現在就回絕情崖。
冷哼了一聲,蘇涼將手裡的金絲軟鞭系回了腰間,昂首挺胸的朝街市那頭走去。
蠢一裙襬一飄,在街市上空的燈籠上蕩了蕩,搶先飄到蘇涼前面,張手攔住,“你,你不能回去。”
蘇涼冷冷的拂開垂在額前的雪白衣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再說一遍,我不去武林大會!”
沒得商量!哪有這樣趕鴨子上架的?!……哎,她為什麼要罵自己鴨子?
“晚了,”見蘇涼徑直要往前要走,蠢一轉過身猛地彎下腰,一把揪住蘇涼垂在腰間的髮梢,將她拉了回來。
摸了摸鼻子,蠢一有些心虛的說道,“你還沒聽壞訊息呢。壞訊息就是……從你下山的那一刻呢……隱藏的支線任務就被觸發了。支線任務是……參與這一屆武林大會,呵呵呵呵~”
晴天一聲霹靂響,直直將蘇涼砸的外焦裡嫩。
臥了個大槽!!!支線任務泥煤啊啊啊!!參與武林大會泥煤啊啊!觸發之前到底告訴誰了啊啊!!坑爹啊啊啊啊!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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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
陽光透過那窗欞曬進點點金光,打在窗戶前的案几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箔。案几上有一茶盤,蓋著鎏金綢緞,一邊擺放著不知名的花草,發出淡淡的藥香。
蘇涼微微仰著面,額頭上搭著一條溼漉漉的絲絹,手裡還揪著一條沾了斑斑點點血跡的絲絹。
蠢一圍著蘇涼不斷打圈兒飄,“蘇小涼?”
“蘇小涼~”
“你表生氣嘛~~”
“你看,一生氣就上火,一上火就流鼻血,多虧!”
“嘿嘿嘿嘿~”
蘇涼雙手搭在東坡椅側,氣呼呼的靠著椅背,雙眼直愣愣的盯著房梁。
任憑蠢一怎麼道歉,怎麼討好,她就是一聲不吭。腦子裡不斷以上帝視角重複著當時在街頭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