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來所認識的或是見過的人一個個如放幻燈片似的過濾了一遍。
只是,她發現,同她有過交集的人,除了神秘的易之,她似乎從不曾見識過蒼狼的人。
難道說,易之的真實身份與蒼狼有關,又或者說,這蒼狼的領帥與易之有關?
不,這種想法突現,她便給否定了。
若蒼狼的主帥真是易之,那麼此時此刻,當她出現在城樓之上,原本兩軍對峙的局面不會瞬間畫風突變,因為易之是絕不會向她動手的。
又或者說,只要有她在場,易之絕不會主動發起突擊,置她的安危於不顧。
也不知她這份信心從何而來,但,對易之,她就是如此的堅信。
眼看著蒼狼那二十萬的戰士有近乎一半逐漸靠近城樓,其中一部份抱著粗壯的木頭狠狠的,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城門,那‘呯呯’的撞擊聲,擾亂了人們的心湖。
數不清的戰士透過靠在城牆上的長梯試圖想要登上城樓,卻被守城的將士一個個逼退,摔下城去。
原來,這就是現實中的古代戰爭!一諾對親眼所見的這一幕充滿了感慨。
破城,抵抗,敵我雙方樂此不疲的較量著。
突然,一聲令下:“射!”
隨著這聲令下,只見城樓上,無數支羽箭紛紛而出,而它們的目標便是城樓下,端坐於戰車之上的蒼狼主帥。
這些羽箭與一般戰場上作戰所用的略有不同,放眼望去,這些羽箭的箭頭皆綁著一個布頭,而布頭上卻是燃著火花,隨著呼吸,似乎能嗅到油的氣味。
不用細想,淺兮冉當然明白一諾都做了些什麼,反觀束暢,他雖看不太明白,但他至少懂得,以自家小姐的聰慧協助他們,或許,他們還有勝算的可能。
隨著羽箭紛飛而至,不多大一會兒,便見那輛戰車周圍一片混亂。
見狀,一諾自是十分滿意,嘴角一勾,冷言道:“繼續,莫要停!”
眾將士嚐到甜頭,一諾一聲令下,紛紛抽出隨身佩戴的弓箭,效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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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小諾,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痛苦的呼叫聲斷斷續續的響徹東宮太子的寢宮中。
‘咻’的一下,本該沉浸在睡夢中的煜熠突然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只見他額頭溢著絲絲蜜汗,一幅驚魂未下的樣子,眸光飄浮,毫無焦距。
他那迷人心魂的桃花眼此刻呈迷離狀態,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室的清冷,他方驚覺剛才那麼真實的一幕,原來只是一場夢。
小諾,你還好嗎?為何遲遲不歸,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我皇甫煜熠什麼也不求,只求你,還能記得離別時我們的約定,只希望你能趕緊的回到我身邊。
夢中,他看見小諾身中數箭倒在血泊之中,然後,他又見淺兮冉緊緊的抱著她,手上不知拿著什麼東西,那東西泛著耀眼的白光,緊接著,他居然看見他們兩人的身影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白光之中……
不行,他不能再等,他得去邊疆,得去將她找回來。
可是,京都情勢愈近詭異,一場血雨腥風即將掀起,他若離開,母后和弟妹該怎麼辦?玄尊的江山又該何去何從?
他很糾結,取與舍之間向來是矛盾和考驗人心的,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在他心裡同樣重要,可是,若要選擇起來,他又該如何兩者兼顧?
夜,黑黑沉沉,讓他那顆本就壓抑的心更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對於一諾,雖自她離開後,從不曾給過自己回覆,但,他能從其他渠道得知她所有的訊息,甚至,連她每一次接到他的書信時都會露出會心的笑容,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這怪異的夢境讓他十分費解和害怕,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這都是因為他太過思念她的原因?
煜熠獨自苦惱著,思念著,想要暫時拋開父母弟妹,前往邊疆,可是,上天卻是沒能給他這個機會。
*
玄尊二十八年,冬月初五清晨,早朝剛罷,不待眾大臣退出朝堂,便見一群黑衣人,在一小隊禁衛軍的帶領下將整個乾清宮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進出。
滿朝文武被堵在朝堂,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皆甚感莫名,因此,眾人的眸光不由自主的紛紛看向坐在高位的太子殿下。
門外,一身鎧甲,威風凜凜的中年將軍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而來。
上得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