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書晚的聲音很輕,溫左卻聽得清清楚楚。
溫左側頭看著坐在身邊,微微仰著頭望著自己的人,眼中滿是糾結猶豫,隔了許久他才取出紙筆,卻也沒有立刻寫字,而是拿著筆手搭在本子上,看著本子發了會兒呆,許久都沒動筆。
莫書晚很快就看懂了溫左的猶豫,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嫌棄你,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溫左:聽我的聲音?
“嗯,我覺得你的聲音肯定很好聽。”
心中的彷徨終於消失了,溫左眼底浮現出笑意,視線在莫書晚臉上的疤痕上掃了一圈,速度極快地寫下一行字。
溫左:好,回到巴士後我就想辦法,你臉上的疤也消了吧?我也想看看你本來的樣子。
最後這句話溫左反覆猶豫後才違心的寫下。
當然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莫書晚並不知道每當溫左看到她臉上的疤痕時,都會很心疼難受,溫左會經常去想當時受傷時她究竟有多疼?
“說實話這道疤留著也已經沒意義了,你上次不是給我兌換了一隻藥膏嗎,我還沒用,現在還在包裡。”邊說邊脫下揹包放在面前,探手進去翻了翻,很快就摸到了溫左兌換給她的藥膏。
“看,我一直帶著。”
溫左愣了下,想到她隨身帶著自己買的藥膏,眼底一片火|熱。
莫書晚把藥膏塞到溫左手裡,“你給我塗吧,我自己也看不到。”
溫左頓時無措的瞪著手裡的藥膏,很不好意思的把自己髒兮兮的手給莫書晚展示了下,莫書晚直接不在意地搖頭,“沒關係,我現在臉也比你的手乾淨不到哪裡去。”
溫左猛地搖頭,漆黑的瞳孔中印著莫書晚的倒影,他搖著頭無聲的說:“不髒。”
“逗我呢,我還不知道嗎,肯定很髒。”莫書晚瞬間被溫左逗笑了,“沒事的,我不介意,我們上次在喪屍世界連爛掉得餅都吃了,現在只是髒一點,沒什麼的。”
溫左這才沒有繼續堅持,將手在衣服上狠狠擦了擦,才開啟並沒有用過的藥膏,擠了一點在手指上,小心翼翼朝著莫書晚臉上的疤痕抹去。
溫左的專注讓莫書晚也有些不好意思,兩人靠的有些近,莫書晚瞳孔轉來轉去,最後覺得視線落在哪裡好像都不太合適,於是乾脆定定望著溫左,一寸寸打量著這張已經很熟悉很熟悉的俊臉。
溫左:“……”
好不容易才趕上來的蔡中啟和林珍母子兩,看到溫左和莫書晚擦藥膏這極其和諧的一幕後,內心的恐慌消散了些,秉承著非禮勿視的原則,默默轉過身,又忍不住想八卦,憋了又憋,蔡中啟小聲說:“我覺得莫書晚和溫左還挺幸運的,兩個人一起上了巴士,至少還有個照應。”
“是啊,如果我老公也和我一起上車了,我也不至於——”想到自己最初幾天靠著翻垃圾桶維持自己和兒子生命的日子,林珍眼睛溼潤,“我們本來是要回家的,他還在車站等我們。”
蔡中啟的情緒也被感染,垂著頭低聲說:“我也打算回家的,不過沒人來車站接我。我家裡也就剩下我媽了,她一個人住在農村死活不願意跟著我到城市生活,我這次打算回去多住幾天的。”
誰也沒想到只是坐趟車,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珍緊緊抱著兒子,情緒很低落,“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可以活著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了這裡,應該就結束了吧。”
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很輕,因為林珍心裡清楚,這個世界僅僅只是一個開端,這件事莫書晚說過,而跟著莫書晚和溫左這麼多天後,林珍不敢去懷疑莫書晚話裡的真實性。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才齊齊回頭,一眼就看出莫書晚現在有些不一樣,仔細看了片刻,才發現似乎是她臉上的疤痕不見了?
相較於臉上有疤的莫書晚,現在的她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許多,因為身材嬌小,一眼望去就像一個鄰家妹妹,絲毫沒有殺傷力的模樣。
“其他人呢?”
聽著熟悉的聲音,蔡中啟迅速回神,“還在安撫本土人類,很多人之前都不知道吸血鬼的事,現在忽然發現整座城市都被吸血鬼控制,自己還差點被吸血鬼害死,現在情緒都有些奔潰。”
莫書晚點了點頭,“吸血鬼的目標主要是我和溫左,你們自己去找個地方躲一躲,跟在我們身邊你們很危險。”
“不行,你們去哪我們就去哪。”
林珍也急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