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後便見到他,真好。
“嗯……”易之雲嘶啞地叫了一聲,隨後抬起了頭,眼眸溼潤,低頭,貼著她的額頭,“不許再這樣了!”
柳橋仍是笑著,眼眸卻也溼潤起來,“我不就是睡了一覺,你怎麼就成了這樣子了?”
“不喜歡?”易之雲忍住了心中的痛,順著她的戲謔笑道。
柳橋笑道:“喜歡,怎麼不喜歡?就算你再醜我也喜歡。”
易之雲壓低了頭,吻上了她的唇,情緒澎湃,動作卻是輕柔的,生怕傷到了她半分,許久,方才放開,“嗯,我知道了,你說你愛我的。”
“啊?”柳橋挑眉,“我說過嗎?”
“想不認賬?”易之雲反問。
柳橋笑眯眯的,“我做生意一向很有信譽。”
“那就是了。”易之雲道,“記住,要愛一輩子!”
柳橋笑了出聲,也因此而牽動了傷口,疼痛讓她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易之雲連忙抬起了身,“弄疼你了?我去找太醫……”
“不要!”柳橋卻攔住了他,不想讓他走,就像這麼讓他陪著她,陪一輩子,“不許走!”
易之雲點頭,抬手撫著她有些亂的長髮,“恩,不走,很疼嗎?”
“不疼。”柳橋笑道,抬起了手。
易之雲連忙握著。
“讓我摸摸。”柳橋指著他的臉。
易之雲點頭,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手油……”柳橋癟嘴,“鬍子扎手……”她是睡了很長的一覺了,可他怕是受了很長的一段苦,這個男人啊……
“不是說不嫌棄嗎?”
“是不嫌棄。”柳橋道,“不過我還是喜歡以前帥帥的夫君!”
“好。”易之雲笑道,緊緊地覆著她的手,“待會兒洗臉,刮鬍子。”
“恩。”柳橋笑著應了一聲,看著他,“易之雲,讓你擔心了吧。”
“嗯!”易之雲只是擠出了一個字,似乎說多了便會控制不住情緒。
柳橋繼續道:“嚇壞了?”之前還沒真的出事便嚇到他了,這次還不嚇的夠嗆的?
“嗯……”
“以後不會了。”柳橋繼續道。
易之雲眼中的痛與愧色更加的重,“對不起,阿橋!”
“意外而已,又不是你的錯,對不起什麼?”柳橋失笑,“怎麼?樣子醜了,腦子也傻了?”
“兇手是易昇……害你受傷的人是我娘……”
柳橋一愣,隨後那日的記憶湧上心頭,搖頭道:“易之雲,這事恐怕不是易昇找你娘報復那般簡單……我看到了那射箭的人……如果不是受傷了出現幻覺,那人看到我中箭之後臉上是得逞的笑……易之雲,或許這事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易之雲面色一獰,正欲說話之時,卻聞一陣騷動聲。
“永安!”
是明睿太后。
柳橋看向滿臉激動和喜色衝進來的明睿太后,愣了,不明所以地看向易之雲。
“永安!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明睿太后激動道,衝動了床榻邊上,將易之雲手中的手給奪了過來,緊緊地握住,老淚縱橫,“你醒了,終於醒了?”
柳橋錯愕,這是怎麼回事?
“太后,阿橋才剛醒來,先讓太醫來看看。”易之雲開口,目光卻沒有離開柳橋,同時無聲安撫。
柳橋看了看兩人,似乎有些明白。
“對!太醫!太醫——”明睿太后轉過身便對著外面叫喊。
很快,太醫便進來了。
易之雲跟明睿太后都讓開了位子。
柳橋也安安靜靜地讓人檢查。
大約過了一刻多鐘,太醫緊繃了多日的心絃終於鬆了,“回太后,長公主的脈象渾厚有力,傷口的癒合也很好,往後只要安靜靜養便不會有大礙!”
“真的?!”明睿太后仍是追問。
太醫正色應道:“回太后,臣可以性命擔保,只要長公主安心靜養便不會有大礙。”說罷,卻又來了一句,“不過……”
“如何?!”明睿太后面色一變。
太醫道:“如今依然十月末,天氣轉冷,圍場這裡並不適合養傷,最好回京。”往年的秋獵到這時候早就結束了,不過要在圍場辦太后的壽辰,方才延長。
便是因為太后的壽辰這裡備了過冬的物件,可畢竟是野外。
營帳再好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