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沒有點破。
蕭瑀點頭,入座。
柳橋卻仍站著,道:“君東家,人我已經幫你引見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自己談吧。”
君世軒看向她,眸子幽深,“你不留下?”
“不了。”柳橋聳聳肩微笑,“我還沒吃午飯,先得去填飽肚子。”
君世軒皺了眉頭,隨即叫來了一人,“給柳姑娘安排一間包廂。”隨後看向柳橋,“想吃什麼跟夥計說,賬算我的。”
“那多謝君東家了。”柳橋也沒說拒絕,謝過了君世軒,便看向蕭瑀,“我先去了。”
蕭瑀看著她,點頭:“好,嫂子你先去吃飯。”
嫂子二字,格外的用力。
似乎在提醒誰似的。
柳橋心裡笑了笑,轉身離開。
……
夥計將她引到了一個包廂內,隨後,不待她開口,便一下子推薦了樓裡的招牌菜,而不等她說要不要,便去張羅了。
很快,一桌子根本便吃不完的菜送上來了。
甚至還有酒。
柳橋看著這一桌子的招牌菜,忽然間想起了那日在牢房中,她也是提著酒樓裡面的招牌菜去看易之雲,那時候,他卻讓她走,有多遠走多遠……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過了那個危機,好不容易終於扳過了他的性子,好不容易他喜歡她,而她也喜歡他,好不容易……真的好多好多好不容易……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親手毀去?
難道公道就這麼重要?難道恨就可以吞噬一切?
他想要公道,卻也在奪走她的公道!
易之雲……
或許你的喜歡只是喜歡而已。
所以,才會如此的決絕,如此的不顧一切,如此的……不將我的傷心放在心裡!
“呵……”
柳橋沒有去動那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卻是一杯又一杯地自飲自酌,一直用忙碌壓抑著的悲傷湧上了心頭,視線漸漸地模糊,卻仍是固執地盯著桌子上的佳餚。
上面有她很熟悉的。
豆芽……
松花蛋……
腐竹……
這些東西,見證著她的生命軌跡,見證著她從一無所有走到如今,從忐忑不安到從容自信,可是這些,在這一刻,卻彷彿在被漸漸摧毀。
而下手摧毀的人,是如今她心裡最重要的人。
易之雲,你的喜歡只是喜歡,而在我心裡,你卻是我在這個時空最重要的人!
為何你要如此對我?!
柳橋知道自己不該在這裡放縱這些情緒,更不該一杯又一杯地往肚裡灌酒,可是,為什麼她要如此的理智?為什麼她要這麼的循規蹈矩?為什麼她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聽他易之雲的話不攙和酒坊的事?!該死的為什麼她要這麼聽話?!
他都已經可以將她丟到一邊了,為什麼她還要顧及他的感受,為什麼就不能也將他扔到一邊去?!
是真的如此缺愛,所以捨不得?
還是犯賤?!
柳橋不知道蕭瑀跟君世軒究竟談的如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酒樓,如何回到家裡,她只是知道頭很暈……渾身發燙……
她好像還知道自己在哭,哭的很厲害。
也在罵易之雲。
罵他既然你要去送死,那就去死,就去死——
明明很絕情的話,可是罵出口了,卻還是覺得很難過,難過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很難受!
“易之雲,別去好不好……”
張氏看著炕上一臉紅暈,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兒,心裡又是著急又是心疼,一邊忙擰熱毛巾幫她扶額頭,一邊輕輕地安撫,“阿橋,沒事的……沒事的……”
看到女兒醉醺醺地被送回來,她嚇的幾乎要瘋了,就算那蕭瑀說已經看過了大夫,說只是喝醉了,酒醒了之後就好了,她還是擔心害怕。
她才幾歲,便喝醉?!
張氏不怪女兒喝酒,只是恨不得代替她醉去,代替她難過,代替她傷心!
“別去……”
“不去!不去!”張氏紅了眼睛,握著女兒的手安撫著,然後,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易之雲,“阿雲,阿橋這樣了,你就說句話成嗎?”
易之雲面色蒼白,雙唇緊抿,雙手緊握,雙眸深沉而痛苦,目光一直注視著柳橋,當柳橋被送回來的時候,他同樣的驚恐萬分,驚恐的幾乎手足無措,他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