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浩宇同樣有些呆滯于都到了這程度了女婿和嘉玲還要火上添油,可單靜秋說的這些話讓他又是一皺眉,轉向單靜秋下意識地便是有些嚴厲:“靜秋,你有完沒完?這他們小孩子不懂事,你多大的人了,還要瞎摻和?你再說這些話,是不是非得搞得孩子們離婚你心裡頭才爽快,不要因為你心裡頭不得勁,對嘉玲有怨氣,就害得嘉琪婚姻不幸福!”他這話已經全把事情的責任歸到了單靜秋的頭上,半點沒給他面子。
“夠了。”忽然從地下車庫同大樓連線的門中,一道壓抑著怒火的女聲響起,眾人驚得一回頭,竟是看到了出現在眼前的詹嘉琪,她紅著眼,手緊緊地抓著包,環視著車庫裡的幾人,神色痛苦又掙扎。
“爸,不是我媽按著頭逼他們倆搞在一起的,他們自己不要廉恥,非得勾搭在一塊,還要怪我媽不成?”她看向詹浩宇說出的話尤為痛心,神色甚至有些絕望。
單靜秋已經竄到了女兒的面前,緊緊地靠了過去,臉上全寫滿了擔憂:“嘉琪,你怎麼就出來了?你不是在休息嗎?你跑出來阮阮怎麼辦呢?”
“阮阮在家裡我叫阿姨先照顧著了,你放心……媽,沒事的,其實這些事情我早晚都要面對的是不是?”詹嘉琪看著媽媽,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一時是哀切,一時卻又全是感動。
她在單靜秋離開後不久便醒來,畢竟阮阮小魔星一向是自己睡一張床,她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各種在床上作妖的技巧,什麼翻跟頭、踢腿、瑜伽摺疊都是小意思,豎著睡橫著醒更是常見的事情,才沒人看顧一會,就直接把腿睡到了媽媽肚子上頭,這麼一蹬腿,就把睡眠質量不大好的媽媽給直接吵醒。
迷迷茫茫醒來的詹嘉琪發覺媽媽不見,家裡頭的阿姨只說夫人去接老爺,倒是要她心裡有些底,猜測到媽媽也許是去同爸爸說她想要和天展離婚的事情,她思前想後,想先到公司裡頭和易天展聊一聊,只是因為單靜秋擔心她情緒不穩,開車不安全,特地要管家把她的車鎖了起來,她沒辦法,只能叫了車從家裡出發。
說來也巧,她剛到易家公司的大堂,按了電梯在旁邊等候的她眼睛盯在手機裡,在想著和媽媽說什麼,卻沒注意電梯已經到了,原本站在另一架電梯門口的她趕忙往那邊移動,看到的卻是合起的電梯門裡,再親暱不過的兩個人。
她直接從旁邊的安全通道小跑了下去,穿著高跟鞋的她還沒敢發出大聲聲響,只想親眼確認下一切的真相,哪怕這真相她害怕得厲害,往下頭走的她步子很快,可精神卻有些恍惚,要她差點失足直接掉了下去,還好艱難地穩住了平衡,等到了下面,只開了半扇的門後就是她丈夫和妹妹的你儂我儂,要她只感覺從腳冷到了心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還沒等她出去抓姦,出現在在耳邊的便是母親怒斥易天展和詹嘉玲的聲音。
什麼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洋,大抵就是如此了吧?詹嘉琪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徹底地切割成了兩半,一半全都是被背叛、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另一半卻是媽媽伸出來,堅定地抓住了她不放開的那隻手。
而在接下來的對話裡,她聽得認真,一字一句地全放到了心裡,她聽見丈夫和詹嘉玲即使在被抓姦後依舊試圖維護彼此的“情比金堅”、聽到父親和他們的狼狽為奸,甚至站在了他們的那一邊、還有媽媽從頭到尾的堅定,一次也不動搖的保護著她,一直到爸爸說起了媽媽,她終於忍無可忍地走了出來。
就像小時候,無數次在媽媽偷偷躲起來掉眼淚的時候,她都輕輕地為媽媽擦乾眼淚,恨不得替她出去好好地罵罵爸爸,問問爸爸為什麼不能對媽媽好一點?可那時候她還太小太小,媽媽不讓她出頭,她便只能乖乖地坐在媽媽的身邊。
可現在不一樣了。
詹嘉琪的手緊緊地握住媽媽的,試圖給她力量,也試圖從她那汲取對抗一切的力量:“爸,夠了,真的夠了,如果你也把我當做你的女兒,那我不求你保護我,最起碼你也不要推我一把。”
她看向易天展,看了很久,一點一點地看著這個曾是和她朝夕相處的枕邊人,再看了眼旁邊的詹嘉玲,曾經她們倆搶過很多東西,小到一個小鬧鐘,一件裙子,大到當初進爸爸公司的崗位……而現在,更是搶起了男人。
從眼前漂浮而過的回憶一閃而逝,要她一陣恍惚,好半天她忽然笑了出來,起碼現在依舊緊緊地牽著她的這雙手是真實的:“天展,我們離婚吧。”
她這話剛說出口,除了單靜秋所有人臉上全都寫滿了震驚,就連詹嘉玲,她曾預想過她要如何步步緊逼,最後讓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