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她便完全走向了和從前的林久久不同的路。
只要能惹母親生氣的,她就越是要做,起碼在生氣的時候,母親的眼光會放在她的身上,哪怕是責罵,也比不聞不問的要好。
即使這一切,她要付出很多的代價,她也心甘情願,她知道她傻,可是她真的希望媽媽能多看看她、多罵罵她。
……
她的人生中,那個總是按時出現的破壞者一直都由單靜冬一家擔任,這次她和媽媽吵的這一架、這場車禍的起因也是來自於小舅舅一家。
那天她休息,她向來也不指望媽媽能給她做飯,於是林久久便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收拾著打算做些飯菜填肚子,結果竟然看到媽媽穿得整齊拿著個黑色的塑膠袋,裡面裝著什麼長方形的東西正要出門。
這熟悉的形狀讓林久久有了些聯想,她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便拉著媽媽不要她出去,手一摸,果然,如她所料,這裡面的東西,是三四沓的錢,雖說沒看數目,想也知道起碼裡頭也有幾萬,至於給誰?還用得著問嗎?肯定是給小舅舅家。
這才到了收租的日子,媽媽又這樣一拿到租金就往小舅舅家跑,這回更是拿得比租金還多,林久久想起小時候那段媽媽揹著爸爸把生活費都貼給了小舅舅的日子,身子下意識地就是發起了抖,那時候小小的她每天和媽媽吃的就是鹹菜就稀飯,若不是爸爸回來發現了這一事實,恐怕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很久。
所以在那天,她和媽媽大吵了起來,媽媽和往常一樣,自是振振有詞,覺得自己有理有據,說她是要拿這些給表哥報個輔導班,表哥想要出國留學,要去上那種什麼留學班。
聽到這話的林久久可是嗤之以鼻,這人啃老都怕被人說,怎麼小舅舅一家啃姐這麼光明正大?他們家現在也就是小舅舅去以前媽媽給介紹的地方做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個月月薪也就三四千,舅媽則是家庭婦女,他們以為他們是靠的誰才能過上這樣衣食無憂,甚至有些奢靡的生活,現在倒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口袋裡搖一搖兩個鋼鏰都要作響,還想著出國,這表哥要是出了國,究竟是花的誰的錢別人不知道林久久還不知道嗎?
怕是以後她連這些房子都要被逼著賣光了!是不是得徹底被掏空,沒有利用價值,媽媽才肯醒悟呢?
林久久同母親據理力爭,只是堅持著說小舅舅家根本沒有供養堂哥出去留學的經濟條件,可這話聽在單靜秋耳朵裡,那可就不好聽了,單靜秋立馬反駁,這弟弟家沒錢,不還有她這個姐姐嗎?她就算砸鍋賣鐵也會幫單明出國的,這可是老單家頭一個出國的!光宗耀祖。
這話聽在林久久的耳朵裡,那叫一個刺耳,於是她也就口不擇言了起來,衝著媽媽喊著:
“他們家能有什麼錢?房子不是從咱們家借的錢買的,他們還了嗎?這麼些年來,全家的生活費、表哥出去外面學那些七七八八的才藝、興趣班難道不是咱們掏的錢?就連他家吃的一根菜、一口水,難道不是用你給的錢付的?他們就是靠在媽媽你身上的吸血鬼,不止要吸光你的血,還要吸光爸爸的、吸光我的!”
她越說越是憤怒夾雜著委屈,控制不太住:“而且這房子、這些房租,都是爸爸那時候買的,爸爸轉來的那些生活費可是為了讓我過好日子的,現在我過上好日子了嗎?你憑什麼砸鍋賣鐵,你砸的是誰的鍋?賣的是誰的鐵?你憑什麼替我做主把我的東西賣了、倒騰了去給他們家?媽,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林久久說得委屈,可聽到了單靜秋耳朵裡面就全是刺耳了,她罵著林久久:“你小舅舅也是你的親舅舅!單明也是你的表哥!你們之間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之間就要互幫互助,更何況你小舅舅也是媽媽唯一的弟弟,你和你爸爸可真是一模一樣!你見天地好的不學學壞的,從你爸爸身上把他的那些自私、自利學了個乾淨!你對待你小舅舅都能這麼無情!你實在太薄情了!”
被說懵的林久久掉了眼淚,然後看著媽媽奪門而出,她只是絕望地蜷縮在屋子的角落裡,掉著淚,無論她做什麼改變,做了多少事情,媽媽心裡永遠都沒有她。
她就這麼靜靜地在那蜷縮了好久好久,身邊的固定電話響起的時候,她伸出手摸來的電話,接到耳朵邊的時候,感覺所有的血液都被瞬間冰凍住了。
“您好,請問是林久久嗎?”電話那頭的女聲有些急。
“是。”
“您好,我們是b城第一醫院急診科的,就在剛剛我院120從院外轉診入一女性車禍受傷人員,名單靜秋,年齡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