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裡有光:“我只想抓住我無論如何都想要抓住的東西!”該難過的事情,已經難過完了,她還要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生活,哪裡還有時間去因為感情傷心呢?她現在只想要好好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
隋穗沒說話,看了左妙妙好半天,能從對方眼中看到堅定、看到毫不動搖,似乎過了良久,她終於是嘆著氣也笑了,拍拍她:“只要是你真心做的決定,那我也一定支援你。”
……
而在另一頭的男生宿舍裡,吳迪和林浩兩人正聽得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等等,你這不會是在說笑,整我們吧?”吳迪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路天朗,這一個暑假怎麼能發生這麼多事情,他寧願相信這是自家好友的一場惡作劇。
路天朗苦笑了笑,頭髮已經被他抓得凌亂:“我比你們更希望這只是一場惡作劇而已,可這一切並不是……”他看著眼前的地板,尤其是前幾天,妙妙更是直接把他拉黑了,要知道妙妙向來不是愛鬧脾氣的女朋友,像是這種拉黑刪除的操作更是大姑娘上餃頭一回,路天朗根本沒遇見過。
也正是因為她這麼做了,路天朗心裡也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兩人“沒戲了”的事實。
林浩有些猶豫,思索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地說:“這……天朗,你搞什麼呢!你自己想想,要是我們中間誰萬一家裡頭遇到了什麼事情,你不說幫忙就算了,你還叫我們別管了,我們兄弟都可能沒得做了,更何況妙妙還是你女朋友,這換誰誰接受得了呀!”
吳迪在旁邊也跟著點頭,神色滿是不解。
“我……”路天朗不知作何表情,那時候他說的那些他也只不過是順著心思就說出來了,他只是覺得這家裡欠債又不是妙妙的錯,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拖累全家,妙妙才二十出頭,未來的人生還那麼長,何必呢!“我只是覺得,這些事情,都不能怪到妙妙身上,為什麼她也要上趕著負責呢?”
“如果換做是你呢?你也會不管你爸媽嗎?當然,我是說假設,如果是這樣的事情,你也會說不管就不管嗎?”林浩脫口而出地便問,神色全寫滿了不解。
路天朗面對好友的質疑,啞口無言,是啊,換做是他呢?如果是他遇到這些事,他也能對自己父母說放手就放手嗎?
林浩看著路天朗的神情有些陌生了起來,他幾乎有點認不得自己那麼多年的好友了:“有時候當大家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同朋友、喜歡的人、親人傾訴的原因不正是因為希望得到安慰嗎?理智的解決方法,又有多少人完全不懂呢?只是懂和真的去做,真的是徹徹底底的兩碼子事……”
他說得挺慢,生怕自己說得太過過格,傷了路天朗,可言下之意已經是明明白白,他實在是不明白,在左妙妙心情應當是最糟糕的時候,路天朗怎麼不止不安慰,還逼著她去做什麼理性的決定。
“我……我只是覺得。”路天朗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陷入了難言的沉默,眼神四處逡巡,沒個定點。
“你只是更理智,可這一切是因為你把自己當做局外人,如果你真的身處其中,又有多少人能真的理智起來呢?”林浩嘆息地說,“也許,你只是沒有真的像你自己想的那麼喜歡妙妙,所以你才能這麼理智的去做決定。”
路天朗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被灌入了一整片漿糊一般黏黏膩膩,似乎無法讓其清晰的思考哪怕片刻,他只是愣愣地看著兩個好友,不知道要應什麼。
最後他低下了頭,眼神只是放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想,也許林浩說得沒錯,他真的沒他自以為的那麼喜歡妙妙,否則他怎麼會捨得說出這樣的話呢?妙妙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心頭會恨他,會怪他嗎?
……
五年後,新星大酒店。
酒店的正大門口擺著的紅色牌子上頭寫著“李家滿月宴”幾個大字,而門口正站著翹首以待的左紅梅和張木生,左紅梅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脖子上掛著的金鍊子趁著紅色裙子分外亮堂,而旁邊的張木生穿的是普通的西裝,領帶是紅色的,胸前還用別針彆著紅色的花,此刻兩人臉上都掛著笑,沒停過。
“小紅呢?”張木生捅了捅旁邊的妻子便問。
左紅梅正伸長了脖子往外頭看,她和老公還請了兩桌的親朋沒到,現在正等著人來齊了帶人上樓呢,頗隨意地回道:“現在正忙呢,你就知道問問問,小紅抱著小蘋果上樓去了,剛剛你是沒看到嗎?總不能要孩子在下面一起等人吹冷風吧!”她頗是不客氣的給了自己丈夫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