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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皮實了不少的阿福已經開始開始努力向爬行動物進軍,不過手還是有點沒力氣,倒是爬不太動。
也不知道為什麼,換季那兩天,火車站的人流量忽然暴增,張富貴猜測,這是有些打短工的想趁著春節還沒到,去打兩三個月的工,賺點錢回家過年,還有些下地的,地裡活計剛忙完,也趁秋收過就出來,不管是為何,總歸那幾天,這條街上幾乎所有店鋪,都忙了個天翻地覆。
單靜秋那天晚上足足忙到了過九點,店鋪裡最後一個客人才被張富貴強行送走,飢腸轆轆地她和李招娣打算去報阿福來喂個奶、換個尿布,卻在過了拐角時,發覺阿福有些不太對勁。
由於今天格外的忙,單靜秋和李招娣輪流過來幫著搖了搖搖籃,哄孩子睡覺,阿福今天也好像是知道長輩們很辛苦,乖乖地睡著覺,就算醒了,也只不過是長大了眼睛四處看看,撥弄撥弄掛在搖籃上頭的小玩具,然後繼續進入夢鄉。
可這下一看,她們倆的心同時亂了。
只見阿福的額頭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好不容易稍微養出了一丁點肉的小臉紅撲撲的,兩隻拳頭握得緊緊,一下一下地喘著氣。
單靜秋快步邁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孩子,才剛把阿福抱到懷裡,心就涼了一半,她和李招娣對視一眼,李招娣忙湊過來摸了下阿福,卻只摸到了一片滾燙。
“富貴,你快過來,阿福發燒了,你把錢帶上,帶著靜秋去醫院掛急診,快點!”李招娣當即扯著嗓子就喊,手忙腳亂地跑了出去,從櫃檯那掏了錢就塞在了張富貴的口袋裡,推著他去後面踩載貨的小三輪送單靜秋出去。
而單靜秋已經跑上跑下收了個小包,把阿福穩穩當當地抱在了懷裡,包裹得緊緊,生怕因為見風受了涼。
她和張富貴在李招娣擔憂的目光下出了發,她沒和張富貴客氣,拜託對方在後頭抱著孩子,直接到前面佔著位置,踩起了車,由於出來得著急,她甚至沒給自己披上衣服,單薄的衣服在秋冬風中漂泊,可卻很快貼在了背上,她踩著三輪飛快,活像是在踩風火輪,也把自己辛苦出了一身汗水。、
張富貴在後頭哄著阿福,平時阿福雖然愛哭,可特別會看眼色,總是能卡在他們不忙的時候鬧騰,可現在,他卻鬱悶極了這孩子的習慣,要是阿福早些哭、早些弄出點動靜,或者是他們多掛心點,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很快,他們便到了離火車站最近的人民醫院,張富貴幫著掛號,單靜秋直接抱著阿福去找了醫生,幸運的是,這時候剛好急診兒科門口沒什麼人,很快便排上了隊,裡頭的是一個在坐診的中年大夫,一看到阿福這情況,便鎖緊了眉頭。
阿福很乖,就連單靜秋把冷冰冰的體溫計夾在她的腋下都沒有反抗一下,剛醒來的她,似乎是難過得厲害,抽抽噎噎地,小手緊緊地扒拉在媽媽的衣領上頭,哭得小腦袋一抽一抽的,死命蹭著媽媽。
39度,這體溫讓醫生看得大為惱火,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罵了單靜秋一頓,她告訴單靜秋,阿福天生體質弱,比尋常孩子更容易感冒、發燒,哪怕是做好完全的防護,四季如春,她也有可能莫名其妙地生起了病,而且她這一燒,是比別人有更大的機率轉化為肺炎,甚至心衰的!
“你既然要養這個孩子,就得好好地養!”醫生很是痛心的說,這年頭無論是醫學條件還是各家庭的醫學背景都很有欠缺,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孩子一般都能健康長大,若是誰家孩子早早夭折,一定是驚人的新聞,可對於兒科的醫生來說,孩子突發疾病離世是很常見的事情。
那醫生語重心長:“有的孩子就是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很難養,如果做父母的不費心,那就得等出事了才後悔,你不要看她看起來好了點,可她的好一點,還距離正常孩子很遠很遠,就說你這孩子,最近狀態好,穩定,也比平常的孩子,大小要小一個月到兩個月最少。”
“你如果想要你的孩子好,就要永遠提心吊膽,不管有半點風吹草動,都得及時地來找醫生,否則哪怕這孩子都可能撐不到做手術的那一天。”那醫生說的嚴厲,她絲毫沒有誇大,現在國內在兒科治療上,不是每個醫院都很厲害,孩子情況瞬息萬變,真的開刀進去,像是這種心臟的毛病,哪有什麼醫生敢給你打包票。
單靜秋幾乎是飄一樣地走出了門,排在了診療室外頭等待著打點滴,她顫抖著手抓住了孩子,看著那護士手挺穩,一下在孩子的腦門上穿進了針,點滴一點一點地透過孩子腦袋上的針輸入她的身體。
她以前打過點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