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請個護工去照顧親家……”
說到這林振宗眼神一亮,看向了妻子:“我們出錢也可以,我看醫院牆上有廣告的,一個護工要一萬來塊,咬咬牙我們出了算了,要蓓蓓回家休息休息!”他點頭認可著自己的主意。
單靜秋接過了錢,重重地白了他一眼:“親家公是下不了床的,要人擦身幫忙上廁所的,大小便都得拿那個尿壺便盆在床上,護工基本都是女的,換你你中意?”
林振宗無奈地低下頭,也跟著搖了搖頭,要他也不中意,再說了,有子女在身邊,還叫護工來看,在年輕人看來很正常,可在住院的病人看來,不免有些難過,更別說還是自理能力需要依靠別人的那種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多嘮叨了,我先走了,不然等等又堵車。”單靜秋沒有安慰林振宗,像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挺能自我消化,畢竟生活的苦哪是這麼一句兩句能說完的。
單靜秋很快按照林振宗說的從家裡頭拿了月餅,又買了些水果、奶粉之類的東西,大包小包地往醫院去,最近的天黑得還是很晚,天氣灼熱,晴空萬里,可心中總是陰霾。
說絕境,這輩子林蓓蓓倒是沒有遇到過,丈夫沒有出軌、長輩們雖然時常生病可以算壽終正寢、兒女們雖有磕磕碰碰但也已經健康長大,生活中也沒有太過分的波瀾壯闊,就連家境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要是讓那些真正處於絕境的人來看,估摸著還覺得她生活得比誰都幸福,到底在那“作”些什麼。
可林蓓蓓卻的確痛苦,她的所有幸福、所有快樂一點一點地被磨盡,而她面對的那些,卻又都難以解決,因為那就是生活。
……
“來,星然你和姐姐一起牽著手。”林蓓蓓在前頭帶著一雙兒女往前走,一到下課的時間,學校門口可以說是車如流水,人擠人,如果不注意,有時候還會一下找不著人。
三人就這麼一點一點地挪出了學校的窄巷子,越過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總算可以稍微鬆口氣,呼吸一番新鮮的空氣,前頭就是林蓓蓓的車,那是一輛紅色的六座suv,林蓓蓓看著那輛車的時候有些晃神,她在結婚前,開的是一輛爸媽幫忙買的小甲殼蟲,只是在星然出生後不久,她的車便不得不換了,畢竟她哪怕出門只是準備接這倆個孩子,那都需要三個位置,更別提有時候還得帶上老人和保姆了。
她敞開車門,抱著兩個孩子上了後座,後座的椅子上安放著一個紅色的兒童座椅,她一把把盧星然抱了起來,穩穩當當地放在了椅子上,順便幫忙繫上了安全帶,她順著眼光往裡頭一看,玉然已經穩當當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也已經把安全帶帶了上去,她正打算誇孩子,後頭卻忽然傳來了讓人下意識身體一震的喇叭聲,她往後一看,由於放學時車位緊張,車和車之間距離很是緊湊,甚至時常出現裡三圈外三圈的情況,她站在這又開著車門,確實擋了別人往外的道。
林蓓蓓掛著笑,往後頭點了點頭,然後飛速關上了車門,小跑回了自己的位置,繫上安全帶,準備發動離開。
“玉然,晚上阿姨給你準備好飯菜後會送你到英語老師家去上課,你要乖乖的哦,晚點的話媽媽如果有空就去接你,不然就要阿姨去接你,好不好啊。”一邊往前開著車,林蓓蓓一邊稍微分了點心,從後視鏡看著這一對兒女,上回她沒注意,星然又調皮,直接解了安全帶,差點沒翻到前頭來,還好她及時按住他罵了他,否則肯定要出點事故。
盧玉然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媽媽,沒吭聲,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媽媽媽媽!”盧星然揹著他的小汽車書包,後背被壓得有些不舒服,不斷地叫喚著前頭正在開車的媽媽,“你剛剛沒有幫我解開小書包,我不舒服!”
林蓓蓓不知怎地已經被兒子的天魔音波攻擊弄得有些腦脹,她按下脾氣:“等等,紅燈或者是有空的時候,媽媽停在路邊再去幫你,你先耐心的等一下好嗎?”她有些急,看著時間,她得先把兒女送回家給保姆,然後再從家裡頭把燉湯拿出來,帶去給公公吃,畢竟他最近身體有些不太好。
“媽媽,我們老師說要出一張手抄報,關於國慶節的,你什麼時候有空呀?明天老師說要在班級評比呢!”盧星然在椅子上不太舒服地蹬了蹬腳,眼巴巴地看向媽媽,“我想要在上面畫宇宙飛船,畫飛行員,畫土星!”
一聽到兒子這話,林蓓蓓有些啞巴了起來,她開車的手有些發抖,她最近實在是筋疲力竭,她也不是什麼會畫畫的人,每次給兒子、女兒搗鼓這些東西,都得花小一個小時,她向來從容,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