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所謂的“土方子”,若不是他多年的素養制止著他,沒準以他現在的狀態都能搞出個什麼以死相逼了。
甄正奇站在門邊已經有一會,聽了半天沒聽見裡面的動靜,只猜女兒也許是睡了,事實上現在的他有些想念女兒,只是這管孩子,總是要狠得下心,可不能一時心軟,都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教育孩子也是如此!他轉身離去,拿著杯子便進了旁邊的自己屋子。
緊緊靠在門邊地甄珊珊聽見了爸爸離開的腳步聲,頹然地笑了,對她而言,爸爸和媽媽的腳步聲都異常好認,更何況媽媽已經在旁邊房間休息,這麼晚到家的也只有爸爸了,只是爸爸明明已經到了房間門口,卻站在那就是不肯敲門問問,她忍不住苦笑,她想媽媽說的那些話可能都沒有用,在爸爸的心裡,她永遠罪無可赦,如果她不改,是怎麼也不會原諒她的。
因為爸爸認定了,她有罪,她有病。
……
甄正奇走進了屋,房間裡只開著一盞床頭地小燈,妻子帶著眼鏡正對著筆記本寫著什麼,他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不早些休息?咱們體檢地醫生不都說了,咱們這年紀了,要好好地保養自己,才能長命百歲呢!”
“你回了?”單靜秋伸出手揉了揉鼻樑,坐直了身體,“你先洗漱,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甄正奇一聽這話當即繃直了身體,他看向妻子的眼神有些生氣:“你不是又被珊珊說動了?我告訴過你,靜秋,你心軟我也心軟,可這不下狠手,她能改嗎?咱們學生裡頭那些個遊戲上癮的,甚至偷了家裡錢去充錢的,如果家裡不狠心點,你說能改嗎?”他說得很是堅定,“我再和你說一遍,你要明白,這如果珊珊真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了,以後她是會抬不起頭的,你說她以後怎麼走親戚?怎麼做人?如果去什麼大點的單位工作,同事問起來了要怎麼應付?”
甄正奇很是無奈,雖然自家妻子也是和他站在同一陣線,可終究做媽媽的比較心軟,時常看著珊珊哭鬧幾次便忍不住地想放孩子出來:“靜秋,我知道你是為孩子好,但是為孩子好不是這樣的,你就聽我一句勸。”
單靜秋拍了拍床,示意甄正奇先說下,雖然心裡頭有一股火氣,可甄正奇和妻子向來互相很是敬重,便也坐到了妻子的旁邊,剛一坐下,他的手上便被妻子塞進了一本本子。
“這是什麼?”甄正奇一邊問著一邊翻起了本子,本子裡面的東西讓他看了有些不滿,可做老師的習慣,還是要讓他得把本子看完了再說。
這本厚厚的筆記本是單靜秋花了一整個下午加晚上才做了個大半地,幸好家裡頭有電腦也有印表機,裡頭大多是單靜秋從網上找到的新聞、論文,其中的重點被工整的剪裁成條貼在本子上,旁邊還寫了密密麻麻的備註,一條接著一條,很有條理,哪怕是頭昏腦漲滿心排斥的甄正奇也順著本子地順序一條一條地看了下去。
首先展開地便是關於同性戀是不是疾病地討論,上面引述了諸位醫學專家、心理學專家、遺傳學專家的言論,他們都清清楚楚地在學術論文中寫了“同性戀不是病”的字樣,並引經據典,多方面討論同性戀地“天生性”、“不可逆轉性”,這也看得甄正奇臉色越來越黑。
“胡說,這些全都是胡說!”甄正奇只是看前頭的幾頁便心情差到了極致,這些和他一直以來的觀念、在網上跟那些互助會了解到的全都不是一碼子事,他翻得本子聲響很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到了妻子那:“你不要為了幫珊珊瞞天過海就找那麼多東西來糊弄,溺子如殺子這個道理,你作為語文老師你還不懂嗎?”
單靜秋無奈地笑了,她沒有迴避甄正奇地眼神:“正奇,究竟是我在糊弄你,還是你在糊弄自己,你也是讀書人,也會上網,我沒必要拿這些東西來騙你。”她往後翻了一頁,那一頁上頭是密密麻麻的筆記,“這是我今天給幾個心理諮詢師打電話做的通話記錄,旁邊還有他的電話,為了怕不夠權威,我還去透過認識的人輾轉找了個知名的心理學專家,可他們告訴我的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是這樣地,不是這樣的。”甄正奇認真否認著,“靜秋,你是被騙了,是,就算這東西真有,也是能改地!你看看咱們身邊,你聽過誰家有同性戀毛病的孩子嗎?別說孩子了,咱們這麼多親戚,作為老師,認識這麼多人,你知道誰家有出個同性戀嗎?沒有,全都沒有!這證明同性戀這東西,就是極少數,幾乎沒有的!哪怕有,也絕對能撥亂反正,能很快地就改回來!你是被騙了!”
甄正奇一直以來最頑固的論據就是他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