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雖說他心軟,那也是在自己妹妹實在犯了大錯的情況,且前提是他決不許容六磋磨妹妹。
容六一看到昌盛進來那樣子,在心裡就想嗤之以鼻,明明月前還渾身是力,怎麼突然變了個樣,不過他也得考慮萬一昌盛是真的身體不好,那陛下沒準會不允許兩人和離,省得害了昌盛的身體。
單闊看著這樣子沒了帝王架子,迅速地竄了下去扶著妹妹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心裡恨不能把容六先趕走,希望他有點眼色別在這說,要不什麼都不知道的昌盛受不了這打擊又要如何?
可容六肯定忍不得,一是他心裡早有佳人,二是爺爺早也說過了辛相是目前他們家合作最好的物件,三則以昌盛這脾氣,再鬧下去沒準事情還會生變,畢竟從以前開始,皇上和太后就拿昌盛沒有辦法,所以和離的事情倒是勢在必得。
但是現在倒也不太好說,他手輕輕地轉著指環,思索了起來。
好容易在哥哥的幫助下坐上了椅子的單靜秋低頭一笑,抬起頭便放出驚雷:“皇兄,你告訴我,今天駙馬是來做什麼的好嗎?”
單闊不敢說,他越是近看,扶著,越能感受到妹妹現在是真的只剩下皮包骨,他嫡親的妹妹就這麼一個,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隨便對待,更別提就算妹妹身體康健,他也沒臉和妹妹說她夫君想和離。
容六就更不會說了,單闊一直在那邊放著冷劍威脅,要是他連眼色都看不出,他也別混朝政了。
“皇兄你不想說,那我來說……駙馬是不是來提和離的?”她繼續往外丟炸彈,又凝視著容六:“駙馬,是又不是?”
良久的沉默,容六終是點了點頭,既然昌盛公主問了,他倒也敢回答,現在他還算佔理那邊,畢竟那日他引著公主拿著鞭子就往外跑,多少人眼見著。
單闊氣得站起,想把容六拖出去先應付過去,可卻被妹妹伸手攔住了。
“和離這事,我同意了。”
單靜秋話音剛落,收穫了在場所有人驚愕的神情,就連向來低頭不往上看冒犯主子的小李子都掩藏不住自己的驚訝,偷偷地瞥了瞥公主。
“昌盛,你別鬧脾氣。”單闊握著妹妹的手,憂心她是一時氣憤做出的衝動決定,這之後要是後悔了要怎麼辦?和離這種事情,一旦離了可是開工沒有回頭箭的!
她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哥哥的關懷。
“這和離我同意,但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答應我一件事。”單靜秋手捂著胸口,聲音帶著喘,好似下一秒快厥過去。
容六愣愣地點了點頭,他從未對自己的妻子有過防範,在他看來,找遍天下都找不到昌盛這種“愚蠢”的女人,哪怕他偶爾隨意嘲諷她一句,即使能聽出來,都能被他錯漏百出的解釋圓過去,只需要進了屋不理會她,不說話,她便能自己鬧騰起來……
面對這樣的人,哪裡許多多少心機呢?
可今天的昌盛尤其不一樣,眼睛裡是水光瀲灩,楚楚可憐,原本明明愛他死心塌地,這下卻突然同意和離?
單靜秋笑了笑,眼神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問出了當初原身也想問的話:“六郎,當初選婿不是我選的你,是你希望我選的你,是或不是?”
他難堪地點了點頭,不想回答。
她眨了眨眼,一行眼淚便滑落,她看著對面:“你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是。”他聲音沉重。
她繼續問:“六郎,當初我同你說過,我自小嬌生慣養,也許做不了好媳婦、好妻子,但你也說無謂,你會包容照顧我,是或不是?”
“……是。”他竟無從說不是,當初他確實這麼哄過昌盛,哪知道她記在心裡。
“六郎,那麼現在要和離的人,是你不是我,是或不是?”眼淚已經如雨打落。
“我……我爺爺……”容六還想解釋,卻發現看著那雙可憐得厲害的淚眼竟然半天說不出話來,嘆了口氣,“是。”
她含著淚道:“六郎,你誤了我、你騙了我,如若你接受不了我,當初為何非要討我過門呢?”
沒等容六回答,她便擦著眼淚,可眼淚怎麼擦也擦不乾淨,微微抬頭看向手按在自己肩膀上僵硬了的哥哥:“皇兄,陛下,請你為我下個旨,允了我同容六和離吧。”
她復又看向容六:“我知行之是你家嫡子,可你年紀尚輕,終會續娶,我不能把我的兒子給你,六郎,如果你還有心,最後答應我,把行之給我,我向你許諾,他會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這話剛落,本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