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帝對視一眼,知道事情也許和他們之前想的全然不同。
“我們早先就知道公主和駙馬不太對勁,但是具體哪不對勁,我們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同前頭很是不一樣。”李嬤嬤先解釋著。
“他們剛開始吵架時,吵到皇上和太后面前的也不少,但也總是公主大發雷霆、駙馬啞口無言,那時我們只以為駙馬是被公主訓斥,不肯多說。”
“直到上回。”
她倆同時回憶起上回公主大怒的事情,就在一月多前。
駙馬已經很久沒有主動到公主府前,公主也許是想駙馬了,又或是想讓行之少爺見見駙馬爺,便讓玉鐲去隔壁府宣召了駙馬。
駙馬一進門便向公主行了個禮,便也坐在桌上飲茶不語。
李嬤嬤早擔心駙馬和公主感情生變的事情,便喊著奶孃把行之少爺帶到屋那頭,想著夫妻二人看著孩子也許就要好些,可哪知道,把孩子送進去,奶孃剛出來沒多久,便聽見行之少爺的嚎啕大哭和公主幾近瘋狂地大喊。
然後她們幾人便眼見著公主拿著她的馬鞭,追著駙馬爺就是走,駙馬往外跑著,公主便也跟了過去,可分明公主只是把鞭子卷著抓在手上,根本沒有揮出、且駙馬身手也不算差,卻被公主追得到處跑。
看公主和駙馬往府邸外頭去,李嬤嬤可急壞了,一邊叫奶孃往屋裡頭去先照顧小少爺,一邊喊著府邸裡的守衛得攔著他倆,否則家醜外揚,事情難了,可那日很奇怪,分明李嬤嬤感覺駙馬是聽到了她的喊聲,卻偏偏往府邸外頭徑直去跑,不敢傷了兩個主子的侍衛分明在攔,卻沒攔住。
公主打小便使鞭子,但幾乎沒往人身上使過,最多是抽在旁邊的地上嚇唬嚇唬,她唯獨一次抽了人那還是年少時遇到強搶民女的親王之子。
李嬤嬤年紀上去,跑得慢,等她到門口便眼看著公主揮鞭駙馬閃躲,她一腳滑落摔倒在地上的場景,可連李氏都分明看出公主那鞭子不往駙馬那去,怎麼駙馬這個行武之人就半點沒看出呢?
但那時她心裡還只是懷疑,公主摔暈時是李嬤嬤並幾個五大三粗的宮女將其抬了回去,駙馬只是跟在後頭神色冷漠,哪怕是到那時,她還能想著駙馬也許是因為公主脾氣生氣了。
可隨後事情就不對了。
公主摔倒時似乎傷到,連太醫看了都說有些重了,可這駙馬爺竟然把行之少爺和公主丟在公主府不聞不問,玉鐲出門聽說外頭人傳言,公主鞭抽駙馬當天,駙馬爺的母親、爺爺便都問了病,那時嬤嬤揹著公主做人情,讓玉鐲送去養身的藥,許是去得突然,看著容母和容震似乎容光煥發,看不出半點問題。
公主病中身體虛弱,一度燒了起來,天天迷迷糊糊,時常不知道時就說起胡話,一邊落著淚一邊說些駙馬爺連理會都不理會她的事情,玉鐲先聽到的,她以為公主是抱怨駙馬沒來看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聽著聽著、還問了兩句,公主暈暈沉沉倒是不像平時閉口不言,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說了清楚。
李嬤嬤同玉鐲這才知道,原來自公主有孕以來,這駙馬竟然除了在他們面前的行禮一次沒同公主說過話。
行之少爺週歲都過了,平日只要駙馬來沒多久,便上茶離開的下人們竟然沒一個發現,這兩年多來,駙馬竟然未曾同公主說過話。
這下,她們算是都懂了,怪不得公主一次又一次的暴怒。
她們二人是想要偷偷進宮報呈皇上、太后的,可等她們知道時,公主已經病得厲害,起不了身,身邊離不開人,後來好容易清醒了,更是對兩人勃然大怒,不許她們往上告知。
李嬤嬤哭著:“皇上您是看過公主現在是什麼模樣的,奴婢和玉鐲是想來的,可奴婢們生怕這一說,公主便有個三長兩短。”
兩人說得淚眼直流,就沒停過。
單闊和太后聽得面若寒霜,倒是都沒有哭,不是不擔心、不難過單靜秋遭受這等待遇,只是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讓他們聽到心中,怒意滔天。
“好一個容六,好一個容六郎。”單闊怒極反笑,為自己看錯人拳頭緊攥,要知道容六同他可是有伴讀情誼,他對容六的信任絕對不少。
也正因容六平時表現出來的品行、同昌盛剛結婚時對她的愛重、和這份信任,他便總也把錯歸咎在妹妹身上,卻忘了自己妹妹的跋扈之名也不過是因為她眼裡容不得沙,鋤強扶弱,個性爽直,並不是真的什麼刁蠻公主。
他牙齒咬得作響:“容六,你誤我妹妹!”
太后拍著旁邊氣得不成樣的兒子,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