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便宜,是這樣嗎?”
“……是。”她聲音悶悶。
“可這個便宜不是我們微微想佔的啊,是媽媽和陸夫人沒把自己的孩子認出來,又怎麼能怪你呢?”她眼神很溫柔,看著已經哭個不停的陸微,“你和思思沒有錯,你明白嗎?”
“媽媽也知道,你現在在怪自己當初沒有非得回來,結果搞得思思現在一點也不開心是嗎?”
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陸微只是點著頭,說不出話。
“就像思思一開始選擇走媽媽會同意一樣,無論微微你選擇留在陸家還是離開做媽媽的沒有不同意的,為什麼呢 ?因為你們都是媽媽的孩子,不是什麼玩具,除非你們做了不對的事情,不然你們做的任何一個決定媽媽都覺得可以接受。”
“從來沒有哪裡的道理,要求做人不能有半點私心、半點自己的想法的,你不回來又怎麼了?你二十多年來沒和媽媽相處過、也沒有來過這……媽媽覺得你的決定很正常,每個人都可以為自己考慮為自己想,包括媽媽,也會有自己的想法啊。”
“這很正常。”單靜秋的眼神平靜,沒有半點的動搖,在她看來,人之所以和動物不同,就是因為人會思考、有感情,是複雜的個體,永遠沒有固定的答案和對錯,哪有什麼標準答案呢?
陸微已經哭得有些抽氣了起來,她這段時間來過得也很辛苦,每次養父養母、哥哥不經意間提起覺得盧思回來是為了錢的時候,她難堪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雖然她明知道她只是害怕環境改變,也擔心和阿為的感情出問題才想留下,對錢沒有半點企圖,可她還是覺得身邊每個人似乎也都在竊竊私語覺得她是為了錢才留著。
二十多年了,她就在那個家長大,對她來說說走就走真的好難,真的特別難。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翼翼、誠惶誠恐,最後搞得事情一團亂。
單靜秋輕輕地安撫著陸微,也讓她喝點水緩一緩。
“思思從陸家走的時候,我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我後來也擔心你會自責,會有想法,但是媽媽想說,你是沒有錯的。”單靜秋伸出雙手,平鋪展開:“你看,十個指頭有長短,這個道理誰都懂,陸夫人、陸先生、陸行更偏心你是很正常的,媽媽生氣只是氣他們不只是偏心,還欺負這孩子。”
“微微,媽媽要給你道個歉。”
“嗯?”陸微發矇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媽媽哪有半點對不起她的地方,明明一直是她對不起盧思、對不起媽媽。
單靜秋笑得溫柔:“媽媽要向你道歉,就像陸家的人都更偏心你一樣,媽媽也更偏心思思一點,思思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從那麼一個小不點到現在這麼高,比媽媽還要高,都是媽媽一點一點拉扯的,對於媽媽來說思思真的非常重要,如果說微微你是媽媽心頭的一塊肉,誰讓你難過媽媽的心會絞痛得厲害,但思思就是媽媽的心,要是思思遇到點什麼事情,媽媽恨不得就這麼拼了。”
她眼神也帶著水光:“所以微微,媽媽得像你道歉,媽媽也控制不了自己,要更愛思思一點。”她輕輕拍了拍懵著看自己的陸微,“媽媽和微微商量一件事,你是媽媽的寶貝,但也原諒媽媽更重視思思一點。”
“好不好?”
陸微嚎啕大哭,拋下所有的教養什麼的,坐在椅子上哭得洶湧。
她如釋重負,多日來反反覆覆折磨著她的痛苦總算挪開了。在這之前,她為自己佔據了別人的父愛、母愛飽受折磨,痛不欲生,只是咬著牙,努力挺著,希望一切會有曙光。
媽媽看著自己對自己說抱歉,抱歉她必須得更偏心盧思一點,明明應該痛徹心扉,可是她明白這一切都是發自媽媽真心實意的話。
陸微哭了很久,似乎想把這幾日來所有的內疚、痛苦全部在這場眼淚裡哭得精光,所以幾乎是把嗓子哭得沙啞她才總算停下,由於哭了太久還反反覆覆抽泣著。
看陸微總算好轉點,單靜秋也放鬆了許多,她知道陸微不是個壞孩子。
“微微,媽媽還有一件事想對你說。”單靜秋聲音平靜。
“你和吳為的事情,媽媽也聽陸夫人說了,但媽媽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她眼神真摯,“世界上沒有捅不破的窗戶紙,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如果一場婚姻建立在謊言之上,它也會因為謊言而倒下。”
“媽媽也在想該不該說這個,但是想來想去還是得和你說,你要知道,誠實比什麼都重要,要是他們家這會會因為這個不接受你,那麼以後知道了難道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