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真應該一刀要了那個胖子的命,不對,他應該捏斷那個胖子的咽喉,連一滴血都沒留下才對。
說來說去,終歸還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樣都想不到今晚運氣會這麼不濟。
在他的思索之中,賭坊老闆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道:“這位公子,還請隨我走一趟,配合本賭坊調查縱火及傷人的事件。如果客人是冤枉的,本賭坊絕對會還公子一個清白,並賠償客人的損失。”
這時,那個胖子已經在大夫和侍從的幫助下,包紮好了傷口,掂著大大的肚子走過來:“金老闆,我可沒有冤枉他,我可以和他對質,你趕點調查,我的三姐休假回家,我還趕著回去跟她團聚呢。”
圍觀者都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夜九。
這個胖子家裡很有來頭,別看他長成這樣,他的幾個姐姐可都是大美人,一個入宮為妃,一個嫁給將軍,一個嫁給富商,還有一個是女將領,家裡還就他一個男丁,他受寵得很。
這連公主看不放在眼裡的洛公子,這下子可麻煩了,看他這次怎麼死!
在眾人的盯視中,金老闆看著夜九:“如果公子想在這裡接受詢問,我也會尊重公子的意見。”
夜九終於道:“我跟你走。”
“慢著!”胖子道,“金老闆,我懷疑他身上藏有兇器,我要求現在就對他進行搜身,把所有的兇器都搜出來,否則咱們都會有危險!”
“沒錯沒錯!”很多人都跟著起鬨。
人群中,有一群人起鬨得特別起勁,甚至還有人站出來:“金老闆,我可以作證,我剛才看到他放火和殺人了!”
夜九冷冷地看向那個人:這人才是真正的縱火者吧,所以才急著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他的頭上!
同時,他還看到那個人的同夥眼裡的殺意,那些人想殺了他——他死了,會被認為是畏罪自殺,他們可以推脫得乾乾淨淨!
他並不怕被冤枉,他有能力為自己洗清縱火的嫌疑,但是,他不能讓他們搜身!
這次喬裝出來,他不敢在房間裡留下他從大順國帶來的皇家銀票,而是將銀票帶在身上,如果讓這些人搜出來,他一定會被當成大順皇室的間諜,如此,事情就難辦了。
這些皇家銀票,也是他小時候埋在宮外的“寶藏”之一。
這些銀票,是皇家為了出行方便而特別製造的銀票,大順境內所有的錢莊必須無條件兌換,只供皇室成員所用,他在大順境內時一直在逃命,沒敢輕易兌換成其它銀票或現錢,便一直帶在身上備用。
另外,他的身上還藏著一塊大順皇宮的出入令牌,藏得很隱秘,但是,這些人一定會搜得很仔細,若是找出來,他真是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在他思緒萬千中,金老闆已經道:“這位公子,得罪了!你們幾個,搜身!”
幾名打手走過來,欲要對夜九進行搜身。
夜九身形一閃,閃開他們的爪子。
他露出的這一手,又惹人眾人的忌恨:“功夫這麼厲害,難怪敢隨便殺人!搞不好他其實是殺手!這種人不除,誰還敢來賭坊……”
金老闆也冷冷地道:“這位公子,你若是冤枉的,就請配合,切勿做出如此讓人起疑的舉動!”
任夜九再怎麼厲害,在這個地方,他終歸只是孤身一人,還能獨力跟整個“不思蜀”作對?
沉默一會,夜九冷冷地道:“要搜我的身也可以,但要問你的上頭同不同意。”
金老闆臉色一沉:“公子什麼意思?”
夜九道:“你去問你的上頭,便知我什麼意思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更亂更復雜,想辦法從中謀得一絲出路了。
金老闆當然知道自己的上頭是誰,但是,他的上頭可沒有跟他提過這麼一號人。
他判斷不了這個“洛公子”是在說真的,還是在虛張聲勢。
想了一下,他冷冷地道:“既然這事有隱情,那就先跟我走,呆會再說個清楚。”
他可不希望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上頭”的問題。
夜九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跟他走。
那些真正的縱火者,一定不會利用他脫罪,他若是這麼走了,難保不會被暗殺。
當下,他決定豁出去:“我跟三公子還有約,現在不能去!你們若要我去,請先問過三公子!”
金老闆的臉色微微變了,胖子卻不明就裡地大叫:“什麼三公子?有什麼破三公子給你撐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