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窗外的盛夏風景,暗想:那個男人,到底能走多遠?
此時,一個女子在烈日下跋涉,向已經不那麼遙遠的天都前進。
他果然在這裡呢!她想。
從她踏進西涼國的土地開始,她一路打探訊息,沒費什麼吹灰之力,就聽到了天都群芳樓“洛公子”的傳說,什麼美到邪門的容貌、神秘的來歷、闊綽的出手等等,她知道他就是他。
現在,他過得如何?
不知她和他何時會相見?
再次相見,他會是什麼表情?
正文 獨闖虎穴
“就這樣說定了,等兩方人馬打起來時,你們幾個潛到姓洛的四周,擋住別人的目光,你就從前方給姓洛的一刀,務必一刀斃命,別讓他還有氣……”
“將軍放心,咱們知道該怎麼辦,一定辦得神不知鬼不覺……”
“嗯,到時就咱們幾個證人,只要一口咬定是叛軍乾的,誰都查不出來……”
“咱們都記下來了,絕對不會露一絲破綻!”
……
傍晚,一處山凹裡,幾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商量“除奸”大計。
只不過,比起如何消滅叛軍,他們更關心如何除掉他們的臨時統帥。
盼了大半個月,他們終於等到了可以除掉夜九的機會,趁著分頭埋伏的機會,他們就商討起這樣的“大事”來。
商討結束以後,兩個人先離開。
他們走了一會兒後,往轉角處一拐,沒料到拐角處站著一個人,他們冷不防就撞到對方。
“誰他媽的沒長眼睛……”一名士兵的抱怨聲嘎然而止。
他抱著被深深捅了一刀的腹部,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洛、洛公子?
夜九站在他的面前,已經將捅了他腹部的刀子抽出來,站在幾米開外,冷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著一隻已經死掉的老鼠。
這名士兵看著他,忘了腹部的劇痛:這個人……是魔鬼嗎?居然能如此平靜……
“為、為什麼……”他拼出最後的一口力氣,啞聲問。
夜九淡淡地道:“先下手為強,如此而已。”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不愧是惡魔……這名士兵抱著腹部,緩緩地倒下來。
躺到地上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旁邊躺著的同伴,同伴的咽喉上鮮血汩汩直流,眼球凸出,死不瞑目的樣子,原來,在他之前,他的同伴已經被割斷了喉嚨,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夜九踢了他一腳,淡淡道:“你的同夥,很快就會去陪你了,你不會孤單的。”
說罷,他從他的身上踩過去,往那個山凹走去。
那名士兵看著他的背影,視線模糊:將軍,小心……
他已經無法去通知他的將軍和兄弟們了。
片刻後,那處山凹裡響起幾聲低低的慘叫,而後,迅速恢復平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這幾個人,為了掩人耳目,特地挑了一個很隱蔽、離其他埋伏者較遠的地方,沒想到,這導致他們被殺時,沒有任何人察覺。
夜九沒費什麼勁,就將這些人全殺了,然後割下那名領頭的將軍的頭顱,往敵軍的陣營走去。
大敵當前,一觸即發,他們不思如何殺敵,卻在謀劃如何殺掉自己人,還是己方的統帥,死有餘辜,他這麼做,情有可原——他不想扯這些大道理。
他殺他們,僅僅是因為他們要殺他,如此而已。
如果別人要害他,他就該先下手為強,別管對方是誰——這就是他從影如霜那裡得到的、慘重的教訓。
此刻,他穿著敵軍的衣著,蒙著黑巾,拎著己方將軍的頭顱,往山林深處走去。
他知道,那裡隱藏著幾個敵軍的探子,他沒告訴別人。
對方不過苟延殘喘的流亡軍隊,逃到這片遠離天都、地勢複雜的山脈裡,佔山為王,不時下山打劫平民百姓,過著山大王的日子,根本不成氣候。
只要除掉幾個重要頭目和幾個重要據點,對方就玩不起來了。
他不指望那些既不服他、又老弱無能計程車兵和暗中算計他的將領能起到什麼大的作用,他自己就可以拔掉幾個把守森嚴但規模不大的據點,讓自己的軍隊順利殺進敵軍腹地。
他手上拎的這顆頭顱,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將領,以勇猛好殺著稱,曾經參加平定野狼王的戰爭,不知殺了多少野狼王的人,相信這支由野狼王女婿率領的叛軍餘黨,一定會認得這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