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英弦道:“你和母后這麼信任我,如果不是要事和急事,你們也不會派我去的,對不對?”
夜輕歌愣了一下。
說實話,他只知道影無痕遇到了勁敵,需要援軍,但具體什麼情況,母后沒說,他也沒問,現在聽哥哥這麼一說,他真覺得一定是那邊出了大事,母后才會派哥哥去的。
夜英弦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瞭然於心,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等哥哥回來以後,咱們再好好聚聚,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看望父王和母后了。”
而後他站起來:“你天天能見到父王,就不用陪我去了。”
說完就走,沒有回頭。
紫辰宮比他還住在宮裡時,華麗精美了許多,但是,卻已不能讓他留戀。
他嘴上說要去見父王和母后,但是,他沒打算再見太后。
對於要殺害自己的母親,他沒什麼可說的。
定乾宮裡,夜北皇靜靜地坐在薔薇花牆下,看著奼紫嫣紅,似乎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夜英弦走到他的身邊,行了一禮,輕聲道:“父皇,我來看望你了。”
他一連叫了三聲,夜北皇才有所反應,轉過頭來,目光茫然地看了他一會兒後,才露出滄桑的笑容:“弦兒,你來了。”
“是,父皇,弦兒來了。”夜英弦鼻子一酸,聲音哽咽起來,當場跪在他面前,“孩兒不孝,這麼多年才來看望您。”
夜北皇笑了一笑,撫了撫他的臉龐:“你不來也沒關係,霜兒天天都陪著我呢,我也不怕悶兒。你在外頭好好的,父皇就放心了。”
他的手指,因為身體消瘦的原因,顯得有些硬,劃過肌膚上的硌骨觸感,令夜英弦心酸。
當年的父皇,縱橫沙場,未嘗敗績,如今,卻被病魔折磨至此。
“父王,孩兒這幾日就要帶兵去固城了,不在您身邊,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到了現在,他也只能對父皇說這樣的常話了。
“放心吧,父皇不會有事的,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就好。”夜北皇說著,拉起他的手,撫摩他的手指、手背、手心,嘆息,“這幾年,你也瘦了不少呢,一摸就摸到骨頭了。”
夜英弦聽得又想哭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安慰父皇,夜北皇卻道:“弦兒,你看這薔薇花開得美不美?”
夜英弦覺得這個話彎也轉得太快了,微愣後,道:“美極了。”
夜北皇高興地笑了,臉上透出少見的生氣來:“那是自然!這可是你母后最喜歡的花呢。你母后入宮之前,我命人在這裡種了一片薔薇花,大婚那天,這花第一次開,開得極盛極美,那時,你的母后比這薔薇花還好看,我一生都忘不了。”
夜英弦不明白為什麼父皇這時候忽然提起這些往事。
母后還在他身邊,日日與他相伴,他就已經在回憶與母后當年的往事了麼?
難道,父老真的老了?老到需要活在回憶之中?
於是,他又心生悲涼,父皇還未到五十,怎的就已經透出了這樣的沉沉暮氣?
“弦兒,父皇累了,只想好好地欣賞這些花,你回去吧。”夜北皇捏了捏他的手後,放開,再也不看他。
夜英弦看他一副沒有興趣再說話的樣子,再度衝他行了一禮,告退。
走出定坤宮後,他伸出左手,盯著手掌心:剛才,父皇在他的手心裡寫了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開始,他還以為他弄錯了,但父皇加重了力道,讓他確信,這不是他的錯覺。
父皇一定想告訴他一些事情——一些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父皇,終究想告訴他什麼呢?他有種預感,父皇想告訴他的,一定是非常驚人的秘密。
正文 風雲突變
在京城休整了三天以後,夜英弦帶著五萬王軍,往固城進發。
他走在前方,英挺,冷峻,高貴,身後的將士無不精神抖擻,隊伍整齊劃一,處處都透著王軍的氣勢與威嚴。
一路行來,不知引來多少百姓的圍觀與膜拜。
看著這樣一支隊伍,就會很有信心,覺得定會所戰披靡——夜挽君帶出來的軍隊,便擁有這樣的力量。
大順國的逍遙王往危陝關去的時候,西涼國的四皇子月風高也在強烈請奏去危陝關。
他的理由很簡單:“我還是不能對夜九完全放心!現在,剪影軍人數將近五萬,全面將危陝關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如若他背叛朝廷,必成大禍,所以,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