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宮女點頭。
“你、你……”月風高身體晃了兩晃,一副氣極攻心到幾乎要暈過去的樣子。
他沒有暈過去,只是忍著巨大的打擊,啞著聲音道:“你、你該不會也看上這混賬了吧?”
那個宮女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睛,默默垂淚。
她這神態,就是預設了。
“……”月風高瞪著她,似乎石化了。
眾人也是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異常複雜,卻也皆是無語。
“這都他媽的什麼事啊!”半晌之後,月風高突然高聲罵了一句,狠狠地將手中的彎刀往地上一摔,大步走到一邊,揪著頭髮發狂,“一個個都這樣,瘋了不成?月家的臉都讓你們丟光了……”
現場還是一片死寂,眾人看著那個仍然坐在地上的宮女,眼裡,又是憐愛,又是無奈。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犯得著這樣嗎……”月風高團團地轉,低聲叫罵。
罵了半天后,他衝到蒼梟王的面前,大聲道:“老頭子,你就說吧,這事兒該怎麼辦!”
從剛才開始,蒼梟王就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被兒子這樣吼著,他也不生氣,緩緩道:“黛兒,去扶她起來。”
虹黛一臉忍得很痛苦的樣子,聽到父王的話,她默默地上前,扶起那名宮女。
宮女卻坐著不動。
虹黛低聲道:“有什麼話,起來再說吧。”
宮女這才站了起來,看向夜九,夜九直視著她。
她的頭上,還插著那朵鮮豔的月季花,觸到他的目光的那刻,她的臉龐,突然紅了,低下頭來,默默地走到一邊。
蒼梟王盯著夜九:“洛公子,你說你要娶她,可是真心話?”
夜九一身的傷,十分狼狽,卻還是不掩他與生俱來的風流魅惑。
他迎上蒼梟王犀利而冷酷的目光,靜靜道:“是,再真不過。”
蒼梟王道:“你可知道她是誰?你又是何時認識她的?”
夜九道:“一年以前,我曾經見過她一面,自那以後,就不曾忘記過她,而今在這裡遇到她,這一定是天意。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在乎她是誰,我只知道,我非她不娶。”
蒼梟王的目光,深沉莫測:“你連她姓甚名誰,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卻就這一生非她不娶,不是太可笑了嗎?”
夜九道:“別人覺得可笑是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蒼梟王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你就沒想過她可能已是他人婦?”
夜九道:“她若已是他人婦,過得好,那我便認了,絕不破壞她的姻緣,但她若是過得不好,或與夫君沒有感情,我還是會鍥而不捨。”
蒼梟王道:“若她對你無心呢?”
夜九轉頭看了看那個宮女,道:“她若無心,我必繼續努力,直到她另有所愛,我無能為力為止。”
若換了普通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會被認為是登徒子,但他說出這樣的話,只會覺得讓人無奈——拿他沒有辦法。
蒼梟王也很無語,他打量著眼前這個一身狼狽卻不掩絕世風華的男人,無法相信他的話,卻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不管別人怎麼說,他的說法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吧?
這時,虹黛終於忍不住,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告訴我,你到底喜歡她什麼?而我,又哪點不如她?”
夜九道:“公主並不比任何人差,我也並不覺得她比公主強,只是,我偏偏就喜歡她這樣的女子而已。”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別人還能說什麼?
別人還能有什麼辦法改變他的想法?
虹黛的眼裡,閃過一抹絕望之色:“我、我無法服氣……”
夜九淡淡地道:“男女之情,本就不是用來比較和服氣,冷暖自知,喜歡就好。”
眾人聽到這裡,又是暗自嘆息。
虹黛看著他,眼睛紅紅的。
忍了片刻後,她跺了跺腳,走到那個宮女的身邊,將她拉到夜九的面前:“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宮女抬頭看了夜九兩眼,低下頭來,輕輕地道:“去年夏天,我們去大順國慶祝大順天子登基的時候,曾經在遊湖之時遇到襲擊,是這位公子救了我,我並沒有與這位公子說過話,也不認識這位公子。只是……自那以後,我就沒忘記過這位公子。”
“啊?”虹黛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吃驚地看著夜九,“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