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計程車兵們,都沒有察覺這一夜的行動。
六更天的時候,將近兩萬名剪影軍順利在指定的地點匯合。
這時,夜九派去聯絡的坎黎等人也從苦水村趕到聚合的地點,聽了夜九的行動以後,坎黎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後一拍腦門,喃喃:“真不愧是咱們家老大,還真是什麼都敢幹啊!”
夜九問:“月風高如何了?”
坎黎道:“我們追了他三天,他受了傷,跳下懸崖,也不知是死是活……”
夜九道:“這種人往往命大,也許他會死裡逃生,我的事情,遲早會傳到月映華的耳裡,若跟了我走,就別想再回頭了……”
坎黎吹鬍子瞪眼,嚷嚷:“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坎黎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成?再說我不幹了……”
夜九笑了笑:“既然說清楚了,那就走吧!”
而後,他一拍馬背,馬嘶鳴一聲,往前頭奔去。
兩萬剪影軍,紛紛跟上去。
天色大亮時,前方出現了一條叉路。
夜九停下來,告訴部下:“換上大順國的盔甲和戰旗,我要以大順皇帝的身份,殺到酈央去。”
一群部下全愣住了。
夜九淡淡道:“我本就是夜北皇之子,受太后迫害才會流落到西涼,如今,我要讓大順太后付出代價。你們若是怕了,現在還來得及回頭。你們若是不怕,我保證,你們一定會得到榮華富貴。”
一群部下還是反應不過來:“……”
他們也聽過種種關於將軍的傳說,其中,將軍其實是夜北皇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的傳聞,傳得最廣,連他們見過夜挽君之後也都忍不住這麼想。
只是,他們從來不敢問將軍這種事,現在聽到將軍主動說出來,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了。
“不管了,不問我不舒服。”坎黎跳出來,拍著腦袋大聲問,“老大,你真是夜北,大順太上皇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不成?你想打到酈央去,難道是想當大順的皇帝?”
夜九道:“我並非私生子,而是夜北皇與影如霜的第二個兒子夜輕歌。只是,影如霜的雙胞胎妹妹影如冰殺了我的生母,並冒充我的生母,成為大順的皇后。而後,她又讓她與夜挽君的兒子冒充我並迫害我,我不得已逃到西涼,圖謀報仇,僅此而已。”
到了這時候,公開這些秘密和內幕,已經無需再隱瞞。
甚至,這些訊息傳得越廣越好,如此,影如冰才會在輿論上站不住腳。
眾部下全傻了:“……”
僅此而已?這種天大的事情,將軍居然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他們聽過無數皇室、政治的陰謀與傳說,但都遠遠比不上親耳聽到當事人說出來感到震撼。
他們這會兒跟著將軍去打,算是幫大順呢,還是幫西涼?
他們好歹是西涼人,跟著大順皇帝去打大順皇帝的親戚,這算啥呢?
再說了,他們家將軍還是西涼的準附馬呢……
他們都是粗人,只會打架,這會兒只是隨便想了一下,頭就大得不行了。
“我不會當皇帝。”夜九慢條斯理地道,“身為男人,我只要出這口氣罷了,當皇帝什麼的,我並不稀罕。至於你們,幫我報完仇之後,錢財絕對不是問題,想當官封爵什麼的,我也會成全。總之,有恩報恩,有怨報仇,我半點不含糊。”
眾人:“……”
這是錢財和官爵什麼的能解決的事情嘛?
總之,老大所說的,實在是太石破天驚了,請原諒他們這種只會打架的平頭百姓一時半會實在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良久,坎黎跺了跺腳:“得了得了,老大你別說了,總之,你就是去找人報仇的,咱們就是去幫你的,不就這麼一點破事嗎?去就去,磨蹭個什麼勁!”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這些事情,聽起來確實很複雜很深奧,似乎不是他們能想明白的,但歸根到底,就是一個意思——報仇,而他們家老大在請他們幫他報仇,就這麼回事。
咳,幫兄弟報仇什麼的,不是他們最常乾的事情嘛?
他們這些粗人想什麼這麼多呢?
而後,他們都道:“老大放心,不管你的仇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咱們都兩肋插刀,死都不怕。”
夜九拱了拱手:“多謝各位,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忘記各位的相助……”
“老大,你怎麼也玩這套了?”坎黎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