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風高立刻使勁眨眼,表示“好好好好”。
他是不那麼喜歡吹拉彈唱這些玩意,但現在有琴可聽,聊勝於無啊。
虹佑笑了,在窗邊坐下,將懷裡的琴擺好,開始撥動十指。
琴聲淙淙如山泉,襯著她的婀娜身姿,真讓這普通的小屋子生起光來。
月映華看著虹佑,想到紅妝,心裡,升起惆悵來,忍不住嘆氣。
“三哥,你嘆什麼氣?看到我們不高興麼?”虹黛看著他,調侃。
虹佑聽到後,插嘴:“三哥一定是想女人了,剛才我在他屋裡彈琴,他一睜開眼睛就叫什麼‘紅妝’的,一定是在想喜歡的女人了。”
“紅妝?”虹黛蹙眉,“該不會是那個‘不歸蜀’的花……”
“走走走,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別打擾風高休息。”月映華怕她亂說,趕緊拉她出去。
“三哥,你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女人了吧?”一出去,虹黛就追問,“我不管你的私事,不過那樣的女人,你也只能養在外面了,可別還有多餘的想法。”
早在天都的時候,她就聽說三哥跟“不思蜀”的花魁紅妝走得很近,還有人說,紅妝就是被三哥贖身,養在外頭金屋藏嬌的。
按她的想法,過去了這麼久,就算真有那麼一回事,三哥對那個女人的感情應該也淡了,但現在,如果三哥在這種時候都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就不正常了。
“多餘的想法?你看不上民間的女子是不是?”月映華輕笑,“別忘了,夜九還是世人眼裡的大順賤民,你還不是非他不嫁?”
“我沒有非他不嫁!”虹黛漲紅了臉,“我是曾經對他動過心,但他已經是虹佑的男人,我早就沒有任何想法了。”
“那就好,”月映華意味深長,“對他斷了情,是件好事。”
虹黛把頭轉到一邊,看著窗外的雪花,不說話。
月映華也有半刻不語。
虹黛的心思,他會不明白?
她會萬里迢迢地送虹佑過來,豈是不懷著也想見見夜九的心思?
“三哥,”好一會兒後,虹黛才轉過頭來,“我不得不帶虹佑過來,時間,不多了。”
月映華握著茶杯的手,頓住了。
“虹佑她……就想嫁給夜九。”虹黛道,“我無法拒絕她,你就想想辦法,讓她和夜九辦婚事辦了吧。”
月映華凝視杯裡的清茶,這是她們從天都帶來的好茶,喝一杯,就像回到了春天。
“父王的意思呢?”
“父王讓我們儘量滿足她的要求。”
月映華長長地嘆息:“我試試看吧。”
虹黛低頭,看著厚厚的馬靴:“夜九他……到底在哪裡?”
月映華想了一會兒,才道:“他帶兵去酈央報仇去了,這事,只有我知你知。”
虹黛一驚:“那虹佑的事……”
月映華道:“我會想辦法的。”
虹黛又沉默了半晌後,才道:“讓我帶虹佑去酈央吧,時間寶貴,我不想讓虹佑在這裡傻傻地等。”
月映華道:“路途遙遠不說,也太危險了。”
虹黛笑了一笑:“有些事情,再危險,也得去做不是嗎?”
既美麗又特別,既神秘又危險,反而讓人更想得到,夜九,就是那樣的男人。
月映華不說話了。
兄妹們心事重重,接下來又是好久的沉默,只有隔壁的房間裡,傳來虹佑婉轉輕幽的琴聲。
在天寒地凍的時節,這樣的琴聲,是如此的珍貴。
許多將士都駐足,閉目聆聽。
琴聲之中,多出了急促的腳步聲,正往這裡趕來。
月映華轉頭,門被推開了,鐵梟夾帶著風霜,大步進來:“太子殿下,我查到了一些頭緒……”
看到虹黛也在,他愣了一下,立刻收住話題,衝虹黛抱拳:“末將見過七公主。”
虹黛頜首:“鐵叔辛苦了,不必多禮,快坐下來歇歇。”
月映華看鐵梟這樣,知道他有了訊息,但對虹黛道:“你先去陪陪虹佑吧,我跟鐵叔要談軍務。”
虹黛點點頭,起身走了。
鐵梟這才把門關上,在月映華對面坐下:“四殿下根本就不是去追擊夜挽君,而是去外頭的村子洗劫去了……”
四殿下大概是怕被三哥發現,沒敢在近處洗劫,而是跑到兩百里以外的村落犯事,他們只是稍微跑遠了一些,就打聽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