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影如夢的眼眸裡,閃耀著幸福的光澤,聲音也覆上了一層迷醉的氣息,“我終於等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九九——”
突然,她抓緊了他的手,眼睛驀然睜大,整個人都激動不已:“九九,我沒有對不起你!真的!我沒有對不起你!我仍然是乾淨的!我沒有被任何人碰過!我一生都是你的女人!九九,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絕對不接受、不承認她被別的男人玷汙了!
夜輕歌的目光,從她被凌虐的身體上移開,緩緩地道:“嗯,我相信你,我永遠都相信你……”
“九九,我好幸福……”影如夢臉上浮現出不應在此時出現的幸福的紅暈。
她緩緩地靠進夜輕歌的懷裡,闔上眼睛,低喃:“能跟你團聚,能跟你永遠不分離,我好幸福……”
精神崩潰的她,已經無法辨別現實與幻想,她所能做的,只是選擇她想相信的東西。
夜輕歌擁緊她,溫柔地道:“我也很幸福。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影如夢不再說話,不再動彈,似乎睡著了。
夜輕歌見她安靜下來,微微放開她,解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裹緊,柔聲道:“夢兒,我們這就回去啊,然後,隱居起來,再也不分離。”
影如夢沒有說話,一臉恬靜。
夜輕歌想抱起她,然而,僅靠一隻腳不足以撐起她的重量,便對外頭喊:“來人——”
早就將那幾名土匪殺掉的手下正等在外頭,一聽到他的呼叫立刻跑進來:“少爺有何吩咐?”
夜輕歌道:“幫我將夫人抱出去。”
一名手下跑過來,小心地接過影如夢。
夜輕歌叮囑他:“輕點,夫人受了傷,睡著了,別弄疼了她。”
手下一抱住影如夢,就覺得不對了,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道:“少爺,夫人她……已經去了。”
夜輕歌愣了一下,臉色沉下來:“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了什麼?”
手下雖然有點不安,但還是不想騙他:“少爺,夫人真的已經去了……死了……”
夜輕歌臉色慘白,身體晃了幾晃,眼看著就要栽倒,幸好一名手下扶住他。
“你們……你們騙我!”夜輕歌晃了一會兒後,猛然推開扶住他的手下,又用力將影如夢奪過來,與她一起跌倒在地上,“你們騙我!你們全都在騙我!夢兒一點事都沒有!她沒有死!她絕對沒有死!”
“夢兒——”他一手抱著影如夢,一手輕拍她的臉龐,一聲聲地呼喚,“夢兒——夢兒你醒醒,你醒醒啊!夢兒——”
影如夢的表情,還是恬靜而幸福,甚至還透著幾分純真和無邪,但她對他的呼喚,卻沒有任何反應。
無論夜輕歌如何呼喚,她都沒有再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
“夢兒——夢兒你醒醒——”夜輕歌還是執著地呼喚,還是執著地抱著她。
一群手下都不敢吭聲。
夜輕歌喚了很久,然而,他等到的只是,影如夢的身軀,漸漸地冷了。
她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千真萬確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叫醒她。
她無法承受被其他男人凌辱的痛苦與屈辱,死亡是她唯一逃避現實的方式。
她這一生,用過很多殘忍的手段虐待和殺害無數情敵,但她的下場,並不見得比那些人好。
但無論如何,她的人生與她的時代,就這樣落幕,能記得她的,只有她不屑的那個冒牌貨而已。
“夢兒——”夜輕歌慟哭不已。
哭聲久久地在山林裡迴盪。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哭聲終於停止,夜輕歌被一名手下揹著走出山林,整個人已經陷入半昏迷之中。
影如夢也被一名手下揹著,離開了山林。
準備上馬離開時,幾名手下依照夜輕歌的命令,將那幾名土匪大卸八塊,丟在官道上,這才騎馬離去。
他們能去哪裡?只有回到主人的身邊。
他們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戰神夜挽君。
春暖冰融,莫哭河再也擋不住西涼的軍隊,而且經過幾個月的儲備,西涼軍隊已經補足了物資,即將渡河東進。
夜挽君的大軍,全副武裝,在莫哭河東岸一字排開,嚴陣以待。
這將是賭上全部的一戰,沒有任何退路。
所有的人,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莫哭河西岸,鐵梟帶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