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如霜不動聲色:“我如何確定你不是故意在耍我?”
夜九道:“太子玉佩就藏在紫辰宮,你覺得我能在紫辰宮設下什麼危險的陷阱?”
影如霜道:“我怎麼想,都不覺得你會做賠本買賣,而我,無論如何也不想人玉兩空。”
夜九道:“對我來說,最好的結果當然是玉佩保住了,命也保住了,但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唯一能拼的,也就是將玉佩交出來,趁你分心之時逃走的一線生機。在這個遊戲中,你的勝算至少高達九成半,而我的勝算最多隻有半成。如若你給我半成的機會,你就能得到你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何?”
夜輕歌又忍不住叫起來:“你口口聲聲說會交出玉佩,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
夜九笑了:“我的身體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消亡,我若是死了,你們永遠休想得到玉佩。你們若是不在意玉佩,我也只能認命了,但我現在賭的,就是你們想得到玉佩的心情,跟我想活下去的心情是一樣的。生死關頭,我不會拿這種事來撒謊,只有你們拿到玉佩的那一刻,才會放鬆戒備,我也才有機會,否則,我只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影如霜微微闔眼,似在沉思,不說話。
夜輕歌就是沉不住氣,冷笑連連:“你以為你還有什麼資本跟我們談判?你的命在我們手裡,就算你不主動交出玉佩,我們也有辦法找出玉佩的下落,到時,又能找到玉佩,又能殺了你,對我們來說豈不是更好!”
夜九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們若是有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我還能活到現在?”
夜輕歌咬牙:“你以為我們真的拿你沒辦法?哼,你就繼續得意吧,看你還得意多久。”
他幾乎忍不住了,想把他們已經調製出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並請蒼巴大巫師配合實施催眠術的事情說出來,看這個妖孽如何絕望。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提前說出來,讓這個妖孽有了防備,說不定會壞了大事。
“辦法?”夜九哈哈大笑,“你們當然會有辦法。我猜,你們最後的辦法大概是讓我服下什麼奇怪的藥物,讓我神志不清,再配上什麼手段,比如催眠術之類的誘導,讓我說出實話吧?”
夜輕歌覺得自己被他打了一巴掌。
他覺得自己當成神秘的“終極兵器”的手段,被夜九以這種覺得很好笑的口氣說出來,真的很丟臉。
夜九,到底是隨口說說,還是真的有這種預見的能力?
夜九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如果換了我,我也會這麼做。不過,你想不到這麼做的風險,但你娘一定想到了吧?”
夜輕歌看向影如霜,影如霜面色如水,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夜輕歌看母后不說話,覺得有幾分尷尬,聲音不由拔高:“風、風險?什麼風險?”
夜九慢條斯理地將胸襟一扒,淡淡道:“你覺得這樣的身體能承受得住藥物的損害?說不定我吃了那些藥以後,身體撐不住,也許腦子會壞掉,也許再也不能說話,也許再也醒不過來,玉佩對你們那般重要,你們要冒這麼大的風險麼?”
夜輕歌看著他的身體,說不出話來。
夜九的胸膛,幾乎沒什麼肉了,肋骨的輪廓清晰可見,就憑這般虛弱和消瘦的身體,莫說藥性強烈的藥物,就是普通的食物,一個不慎也能吃出問題來。
聽說那種藥物的藥性很強,這身體……確實有可能撐不住。
不過……他有些好奇,這樣的身體,怎麼能把銀大夫給咬死?
他的目光落在夜九的指甲和銀大夫的脖子上,那些指甲又長又硬又鋒利,往脖子上一插,確實有可能讓人頸部大出血而昏迷啊。
“至於催眠術之類的嘛,”夜九懶懶地道,“之前你們也試過了,不是沒成功麼,這次大概會找一個更厲害的人來弄吧,不過,受到的誘導越強,我內心的反抗也越強。憑我現在的狀況,被誘出實話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有一定的可能,我在被催眠的時候極力抗拒,導致這具身體承受不住,自斷經脈而亡哪。”
夜輕歌又說不出話:“……”
催眠術對普通人也許有效,但對夜輕歌這種意志異常頑強的妖孽來說,成功的可能性並不高。
之前,他們試過很多次催眠,夜九有問必答,連很多不為人知的隱私都暴了出來,但唯獨太子玉佩的事情,他卻什麼都不說,每次問到玉佩的事情,他就全身扭曲和顫抖,似乎在極力抗拒這些問題,若是被逼問得太緊,他就下意識地咬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