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你莫害羞,我不是魯莽之徒,你莫要害怕。”他又放柔聲音。
對方還是一動不動。
“紅兒?”他又叫了幾聲,對方仍然沒有反應。
他這才覺得不對了,不僅是因為對方不言不動,也因為對方的身形、穿著都有些怪異。
他上前幾步,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想到,對方就像沒有骨頭一樣,突然就往旁邊一斜,倒在地上。
他勉強看清對方的模樣,驚叫一聲,後退幾步,臉都白了。
倒在地上的,哪裡是什麼“美人”,根本就是一個太監,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死了。
他用一隻手掩住嘴,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往前幾步,也沒敢細看死人的模樣,伸手探了控對方的鼻息,已經沒氣了,他又點了點對方的手背,僵硬,冰冷,千真萬確的死人無疑,恐怕已經死了一段時間。
再仔細看看,死人的腹部插著一把刀,刀只露出了刀柄,可見刺入之深。
感覺,麻煩大了……
但是,他好歹在宮裡當差了幾年,還是一個小頭目,平時也弄死過別的奴才,驚慌過後,很快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想“為什麼”的時候,離開現場,與這個死人撇清所有關係,才是上策!
左右看看後,他轉身就往最隱蔽、最暗的地方跑,跑得跟只見到大灰狼的野兔似的,很快就沒了影兒。
他跑得還真快啊!影驚鴻冷笑著,從暗處轉出來,走到那片花叢後,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屍體。
將屍體的臉扳過來,他細看了幾眼後,臉就沉下:吉安!死者居然是吉安!
就著黯淡的光線,他看到吉安的腹部插著一把刀,這就是致命傷了吧?
再碰觸吉安的肌體,根據僵硬程度,至少死了大半天了。
而後,他審視四周的現場,因為天色已暗的緣故,他不能看得很清楚,但能看出,這裡並沒有遺落什麼物證。
沉吟片刻,他著手檢查吉安的身體,衣物完好,首飾財物都在,手指甲沒有斷裂和血跡,除了腹部的傷口,沒有其它明顯傷痕,吉安的面容猙獰,透著憤怒和驚訝。
顯然,兇手並非劫財,沒有搏鬥的痕跡,吉安很可能是受到認識之人的突襲,來不及反抗就斷氣了,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他的目光忽然一凝,盯在吉安頭部的地面上:紅色梅花鈿?
用手指拈起來,對著光線細細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樣的梅花鈿,兇手就是“紅鈿連環殺手”!
將紅鈿放到吉安的臉上,他轉而拔出吉安腹部的刀,站起來,將刀身對準光線細細打量,目測這刀子的長度、厚度、形狀與先前某幾具屍體上的刀傷一致,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是兇器吧?
身材不是很高,力氣不是很大,跟洛紅妝有私情,不是什麼顯眼的人物,有些小聰明,處事也頗為冷靜——這樣的安生不是兇手,也應該是幫兇之一了。
看看天色,他不再停留,快步往琅寰宮行去。
很快到達琅寰宮,他吩咐一個太監通知慎刑司去找吉安的屍體後,便去面見皇后。
影如霜聽了他的報告,淡淡道:“既然查到了兇手,還等什麼,殺了。“
影驚鴻道:“雖然屬下發現了安生的諸多可疑之處,也發現了部分物證和兇器,但其中疑點仍然很多,他很可能有幫兇,屬下不能確定他的幫兇是否為梁……”
“不必跟我說這些。”影如霜冷冷地道,“本宮的頭等大事是處置那個人,找出玉佩,不是浪費時間去查幾個奴才是怎麼死的。你覺得誰有嫌疑,直接殺掉好了,不必強求證據,只要日後不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枉死幾個奴才算不得什麼。”
影驚鴻一凜:“娘娘說的是,奴才有些鑽牛角尖了,奴才這就去把事情辦了。”
他真是糊塗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玩贏與夜九的“奪寶遊戲”,找到玉佩,吉安也好,安生也好,算得了什麼?
他身為娘娘的心腹,已經查到這份上了,居然還吹毛求疵,想辦此案辦成鐵案,委實認真過頭了。
他的存在,是助娘娘辦大事的,而是處理那些瑣碎的小事。
影如霜道:“那個人絕對不能留,後天你也要在場,本宮再怎麼有把握,也不能掉以輕心。”
“屬下遵命。”影驚鴻拱了拱手,隨後又道,“娘娘,紫辰宮加派了那麼多侍內,整個皇宮都被驚動了,如若那個人在宮裡有內應,咱們會不會打草驚蛇?”
影如霜淡淡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