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看到了他。
那是一片青青的草地,草地上有各色的野花在盛開。
那人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盤膝坐在一塊青石之上,膝上放著一架古琴。
墨色的長髮披散下來,他低垂著眼瞼,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修長如白玉的手指行雲流水般在琴絃上撥動著。
長長的睫毛半彎著成誘惑的弧度……
神情淡然如水,彷佛是花間淡淡的輕霧。
若有若無,若飄若散,美得空靈,美得恍惚。
風吹的他長袍黑髮獵獵飛舞,似乎隨時能乘風而去。
真的是那位六王爺!
他居然有這個雅興,大清早的在這裡彈琴。
他就不怕山上有野獸會把他叼走嗎?
琴聲嫋嫋而停,墨傾城抬起頭來,輕輕一笑。
笑容似乎比周圍盛開的花兒還要耀眼:“是何人在那裡偷聽?何不現身相見?”
葉璇璣原本躲在大石後,倒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發現。
爽朗一笑,跳了出來:“六王爺好雅興。”
墨傾城眸光如水在她身上微微一轉,他又笑了。
長眉一挑,飛斜入鬢,容顏堪比桃花:“還真是人間何處不相逢,原來是璇璣姑娘。璇璣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眸光掃過葉璇璣凌亂的發,滿是泥汙的鞋,最後定格在她堪比花貓的俏臉上。
俊臉上閃過一抹訝然:“璇璣姑娘不在墨候府養尊處優,怎麼會來到這百里外的山上?”
百里之外?
原來自己這一夜竟然跑了一百多里路嗎?
第24卷 還真有些餓了
百里之外?原來自己這一夜竟然跑了一百多里路嗎?
她自然不想和他說實話,打了個哈哈:“我出來遊玩,迷路了。”
“呃,原來如此。這墨靈山乃十萬蠻荒之地,平時人跡罕至,連最好的獵手都不敢進入,倒沒想到姑娘會如此大膽,居然在山中迷路了,還能毫髮無傷地出來,佩服,佩服。”
他的聲音清雅如琴,說出的話卻隱含玄機。
葉璇璣心中一動,懶懶一笑:“連最好的獵手都不敢進入?那王爺怎麼敢在這裡悠閒地彈琴?是彈給這裡的飛禽走獸聽麼?看來王爺不但膽子大,武功必也是很好的。”
墨傾城低頭收拾起琴具,將它放在琴囊之中。
淡淡一笑:“有的時候,飛禽走獸要比人更可愛些。至於武功——在下縱情山水,這防身的手段還是有一些的。”
這人的話有些道理哦,不過,有答等於沒答。
他一個養尊處優,只知道縱情山水的王爺為何會說出這麼憤世嫉俗的話?
這人看上去明明清雅如水,溫文爾雅的像個謙謙君子。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葉璇璣卻對他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就像眼前是一潭溪水,表面看上去波光粼粼,河中游魚來往可數。
但內裡卻翻滾著漩渦……
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在不遠處的大樹上拴著一匹白馬,四蹄如雪,雕鞍玉轡,看上去十分神俊。
墨傾城將琴囊掛在馬鞍上,葉璇璣湊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爺,你這有沒有吃的?”
她走了大半夜,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墨傾城搖頭:“沒有。在下還未來得及行獵。”
“你也打獵啊?”
第24卷 靠,它見鬼啦!
葉璇璣瞧了他一眼,清雅的像一棵鳳凰樹。
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會去抓兔子的主兒。
她順手又捋了捋白馬的毛。
她原先騎過它一次,現在就當和它打招呼。
卻沒想到她一靠近那匹白馬,那白馬全身的毛一炸,接著就像篩糠似的抖了起來。
噗通一聲趴在地上。
馬頭垂地,竟然動也不敢動了。
葉璇璣嚇了一跳,自己現在雖然狼狽了些,但也不至於這麼恐怖吧?!
墨傾城神色一動,伸手去拉那匹白馬。
那匹白馬卻像癱了似的,說什麼也不起來。
嘴裡悲鳴著,大大的馬眼裡滿是恐懼。
墨傾城瞧了葉璇璣一眼:“璇璣,你先退開幾步。”
葉璇璣雖然有些鬱悶迦納悶。
但還是依言退開了幾步。